【齊魯】艱難的紅色之旅(散文)
2023年9月2日一大早,身帶殘疾的小偉起床了,陸陸續(xù)續(xù),女兒、父親母親、姐姐也起床了。由小偉開著殘疾助力車載著全家人興高彩烈驅車北上,借送女兒赴西安上學之機,赴延安緬懷革命先烈,了卻一大家人的心愿。
小偉是射洪市沱牌鎮(zhèn)某小學一位普通教師,18歲的女兒秀娟今年高考以571分的優(yōu)異成績考入西安外國語大學,9月4日是女兒報名入學的日子。
早在很久前,小偉他們一家人就夢想有朝一日奔赴延安,緬懷革命先烈。恰好這次女兒考上了西安外國語大學,就在心中醞釀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驅車送女兒上大學,同時帶著父母親、姐姐一同赴陜西去延安。
現(xiàn)在交通方便,高鐵高速四通八達,一家人輕輕松松乘班車或坐高鐵到西安,既方便又快捷,還省錢。為什么小偉偏偏要選擇自駕呢?這還要多聊幾句。
現(xiàn)年45歲的小偉生在紅旗下,長在甜水里,從小受到紅色傳統(tǒng)教育的熏陶,一帆風順,大學畢業(yè)回家鄉(xiāng)當了一名人民教師。26歲那年經(jīng)同事介紹與當?shù)匾晃粍傊袔煯厴I(yè)的鄉(xiāng)村教師喜結連理,婚后一年有了愛情的結晶——女兒秀娟呱呱墜地。按理說,夫妻都是在編教師,三口之家的日子一定幸福美滿,人見人慕。
可世事無常,在女兒不足2歲時,災難接踵而至。2007年冬月的一天,小偉吃完晚飯正準備上床休息,一位好朋友電話邀他去縣城相聚。當時,妻子停薪留職去外地打工,他獲得“自由”,朋友相邀,不亦樂乎。
樂極生悲。小偉騎著摩托行駛在沱牌鎮(zhèn)通往縣城的路上,因天黑看不清路面的障礙物,車輪重重地撞在路中央一砣碗口大的石頭上,連人帶車重重摔在公路上,頓時血流如注。小偉受傷時頭腦還有意識,他知道夜臥公路極其危險,倘若被來往車輾壓那就更不可想象了。不由多想,他用盡全力翻滾到公路邊,忙掏出手機撥打110……小偉獲救了,但渾身多處粉碎性骨折,在縣人民醫(yī)院整整躺了半年,出院后被鑒定為四級肢殘。
禍不單行。一年后,小偉的妻子與他分道揚鑣。離婚協(xié)議載明:女兒由小偉撫養(yǎng),前妻每月付200元生活費,學費醫(yī)療費各半;隨著工資物價增長,生活費“水漲船高”。女兒讀初中后,前妻每年支付學費生活費6000元。
小偉父母親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都身患重病,面對當時的情況,外嫁的姐姐將戶口遷回,主動承擔起照顧父母、協(xié)助兄弟扶養(yǎng)侄女的重任。父親是共產(chǎn)黨員、復員軍人,在部隊負過傷,多年擔任村黨支部書記。為了減輕兒女身上的壓力,他拖著病軀四處打工,幾年前在打工途中不幸摔斷腿骨,重度傷殘。母親積勞成疾,長期藥罐不離手。但是,兩位心地善良的古稀老人咬緊牙巴,帶著病軀,長年累月協(xié)助兒子撫養(yǎng)孫女,再苦再累,毫無怨言。
從小懂事的女兒秀娟,在親人鄰里和社會的熱情關懷下,茁壯成長,今年高中畢業(yè),以優(yōu)異成績考上了理想的大學。付出的努力沒有白費,小偉情不自禁在朋友圈上曬女兒考分,曬女兒錄取通知書,這位殘腿父親狠狠地“揚眉吐氣”了一盤。
我與小偉同一個鎮(zhèn)教書,一直關系好。經(jīng)他同意,我主動為秀娟爭取到了“2023年封面新聞華西陽光助學金”5000元。9月30日,我?guī)е憔陙淼匠啥际嗅荷斤埖觐I助學金,并護送她回家。人間的大愛春風,吹暖了這個命運多舛的教師心田。
女兒要上大學了,慈祥的爺爺奶奶舍不得孫女遠赴千里,總想護送一程,多嘮嗑幾句;長期關愛侄女成長的姑姑,也想護送侄女,讓侄女多多感受久違的“母愛”。同時全家人也想借此機會,去延安,緬懷革命先烈,射洪到西安有600多公里,為了省錢,小偉毅然決定:自駕殘疾助力車赴西安送女兒上大學,同時滿足父母和姐姐的心愿。這樣,一來可以多陪女兒幾日,二來可帶全家人到革命圣地延安去看一看。他的想法得到父母和姐姐的贊同,兩位老人也想到毛主席生活了13年的紅色根據(jù)地去看一看,緬懷老一輩革命家的豐功偉績。小偉主意打定,頓時干勁倍增。
9月2日天剛蒙蒙亮,小偉拖著殘腿,帶上女兒、父母、姐姐,從“中國白酒之鄉(xiāng)”沱牌鎮(zhèn)出發(fā)了。他每到一個服務區(qū),都忘不了打卡發(fā)往朋友圈。我是從朋友圈上看到這條全家人赴延安的消息,十分驚訝。當初還以為小偉為了節(jié)省路費才自討苦吃。我哪里體會得到一位堅忍不拔的射洪男子漢的良苦用心啊!
9月2日晚8時許,助力車駛進延安,??吭跅罴?guī)X窯洞前,全家人住進寶塔山賓館。
9月3日,小偉帶領全家人暢游延安寶塔山革命根據(jù)地,心里樂開了花,長途跋涉的疲勞一掃而光。下午,一車人從毛主席故居前出發(fā),奔赴古城西安,晚上住進了西安外國語大學附近的普通賓館。
9月4日,小偉及家人護送秀娟跨進西安外國語大學,報名結束后,他們在校園內(nèi)信步由韁,笑聲歡聲在唐都上空經(jīng)久不息。
9月5日上午8時許,小偉載著父母和姐姐一行人,從西安出發(fā),晚8時許,風塵仆仆回到了沱牌鎮(zhèn)。
有詩為證:
人道父愛重如山,
殘爸育孩動蒼天。
驅車陜北遂心愿,
心情舒暢賽神仙。
注:征求當事人意見,文中的“小偉”、“秀娟”均為化名。
9月7日上午9:49,9月8日上午7:06修改。
為文中小偉的拼搏奮斗精神點贊,為作者的佳作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