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韻】浪花上的笑容(散文)
游覽了《狂飆》拍攝地江門,朝海陵島進發(fā),已是下午兩點許。一路高速,視野極其開闊,沒鉆一個洞,只見一堆堆小丘和一簇簇高樓。全程120碼,感覺與滬昆高速100碼一樣。妻女在旁“聒噪”,我只需穩(wěn)操方向,注意安全。在這,我真真體會到了速度美,心情大悅。
上了海島,和前兩次坐大巴一樣,出現(xiàn)了堵車,因天色尚早,我一點也不著急。
夜幕降臨,街道還是三年前的老樣子,一點沒變,燈火輝煌。海鮮餐飲,露天占道,如我家鄉(xiāng)深渡苗寨紅白喜宴的流水席,排場熱鬧。晚餐,點了個海鮮套餐,清淡可口。一孩在桌邊銷椰子,勾起了我喝椰的饞蟲,但又不好即買,四圍皆有客。
借著微弱的照明燈,步于大角灣沖浪旅游景點外圍。女兒知我好喝椰水,每次來海島,一定要買大青椰。這次她給我倆一人挑了一個大的,叫我倆如同孩子中規(guī)規(guī)矩并肩合影。合影,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給她拍照的情景。也許真的年紀大了,兩人捧著大椰青,還真有些萌萌的。回賓館,看了海島天氣預報,還想著明日晴朗,艷陽高照,沖浪絕佳。
旦日破曉,睡眼惺忪,陽臺啪嗒啪嗒水響,心里直叫苦。誰曾想一夜之間天氣變了?昨晚臨睡,還美美想著明日如何如何暢游大海,誰能料到,此刻大雨傾盆。索性坐床上,觀起大海來。天邊之美,是閃電;大海之麗,是波濤。海面灰暗,云貼海面,灰白間閃著火光爆炸聲。灘頭沖浪區(qū),除遺留安全設施,啥也沒有,靜默在雨水中。雷鳴依舊電閃,火光炸向海洋,激怒了溫順的浪花。海灘聲聲怒吼,陣陣入耳;一股股白沫,直沖岸邊。一只小船,在浪花中沉浮,如一只大腦殼螞蟻,漂鳧于海浪中,如蝸牛爬行。
女兒說,剛看了陽江海陵島天氣預報,大雨很快過去。我竊喜,離景區(qū)開園還有兩三小時,別著急。果如女兒所說,9點時分,云霧散,雨水盡,沖浪區(qū)聚不少客。
早潮,浪涌得厲害,游客游弋在淺灘。妻著一身灰白花色泳裝,戴一副潛水鏡,膚如凝脂,還真不輸三年前,依舊靚麗。這次她倆做足了功課,一人還租了個泳圈。沖浪,比三年前,膽兒都壯了些。在我的牽引下,她們敢在最外圈搏擊海浪,很快就掌握了沖浪要領(lǐng)。浪來時,用力往上一蹬,身輕如燕,浮在浪尖,隨波逐流。神情,由緊張而漸漸松弛?!皝砹恕?,我一聲喊,她倆如臨大敵,瞅著那道白花花的浪花滾滾涌近,都卯足了勁,然后鳧在了浪花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累了,她倆就躺在沙灘上,用沙鹽浴,臉露在遮陽傘下,閉目養(yǎng)神……
中午,又是頓“海鮮”,這里除了“海鮮”,仿佛沒啥好吃的。
午休過后,又坐床上,看著沖浪者,在烈日下如沸水中的餃子。我早已按耐不住了,可妻女說:“日光太強烈,會灼傷皮膚,等太陽下海,我們才去?!碧栍胨?,霞光熠熠。沖浪者依舊不減,我們出發(fā)了。
潮水退出去很深,早上沖浪處,已是灘頭。我們又去了安全繩的邊緣,感覺今年的浪已不是三年前的浪,沒了鋪天蓋地像大廈傾頹砸過來的。也許是大海歷經(jīng)了三年心冠,沒了當年的陽剛之氣。妻女膽兒比上午更肥,追波逐流,浪涌回旋,浮于浪花,一次次露出愉悅的笑容。
是啊,在大浪中搏擊,那也是一種美的享受。
霞光退去,中心浴場,出于安全考慮,關(guān)閉了。我們只好轉(zhuǎn)場大灣區(qū)浴場,這里早已燈火通明,射燈掃射,加上轉(zhuǎn)場的,沸水中的“餃子”密密麻麻。人多,不是壞事,反而更鬧騰。燈光下的浪花,更白,常讓人猝不及防,被浪沖的七零八落。沖浪者,幾乎個個很頑強,站起來又迎上了下一個浪涌。晚上的浪,沒白天清晰,也沒白天兇悍。遠遠的朦朦朧朧,很難預知,只要稍加提防,聽那滾滾濤聲,就能輕松駕馭。
漲潮如獅,落潮如驢。燈光下的驢浪一般不大,連妻女都成了一線搏擊浪花的“弄潮兒”。
外圈搏浪者,漸漸少了,上岸的陸續(xù)多了。女兒突然說:“感到了一絲絲涼意,要上岸去?!?br />
我說:“好,你去岸上!我和你媽很快上來?!?br />
我告訴妻,女兒上岸了,我們也準備上去吧!妻沒正面應承,說還要玩一會兒。幾次被我拽著往岸邊推。一到淺水處,她就站起來,一邊朝深水方向走,一邊對我說:“還要浪一會兒!”我無奈,只好追過去,與她一起沉浮。在朦朧的浪尖,我借著岸邊的射燈,欣賞起她萌萌的笑。一次次被我拖往岸邊,一次次又被她滑脫,微笑中依舊萌萌,還是那句話:“我還要玩一會兒!”我只能緊緊跟著,當其保護神。在浪花中,繼續(xù)欣賞她那會心的笑容。上的岸來,沖浪者已為數(shù)不多了,清晰了了。妻不時回頭,余興未盡,戀戀不舍。
人生難得盡心一回,萌萌達。她們那笑容,如鐫刻大腦,永駐我心,甚美!但愿她們在日常生活中常掛浪花上的笑容,活在快樂中,一生康健、平安、快樂、幸福。
清晨,一覺醒來,已錯過了海上觀日,妻說:“還要去十里銀灘?!庇浀玫谝淮闻c女兒來,銀灘鹽光閃閃,沒有游客,只見一名安全員。他一再提醒我倆不要跨過用一根繩拉起的警戒線,說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考慮。“南海一號”,那時我們可以近距離觸摸,可登船瞭望。簇新的博物館,當時是關(guān)閉狀態(tài),如今游客在這里休憩、參觀的還真不少。當時我就想,這里發(fā)展旅游,是一處天然場所,還惋惜它沒被利用起來。誰曾想,這次來,已柵欄高筑,賣起了門票。因我父女倆曾零距離觀賞過,已無心去瞅;妻是首次,隔著柵欄遠遠拍了幾張照,算是打卡了一回。
離開海島,一笑而過的是浪花,永遠忘不了的是她們浪花上的笑容。離島匆匆又一日,一瞬而思,欣慰地笑了。在絢爛短暫的生命里,我已無怨無悔在教育的海洋里搏風打浪過,為民族復興推波浪涌過。下午五點許,我們回了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