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璞】風(fēng)影俠-51、52(小說節(jié)選)
第五十一章:置身事外
正當(dāng)洋洋泣不成聲,哭成淚人兒的時候,黑乎乎的地洞里出現(xiàn)一道流動的七色光。那道光由遠及近,朝著洋洋不斷移動,愈來愈近。七色光太過絢爛,洋洋瞪大了眼珠子,竟然趕跑了她無比悲傷的情愫。
那道七色光逼近了,懸停在距離洋洋一米見外的空中。洋洋看清楚了后,破涕而笑。七色光是幾只發(fā)光的彩色蝴蝶結(jié)成的隊伍,它們的個頭小如螢火蟲,正緩緩扇動小小的翅膀,針眼似的眼珠子注視著洋洋,似乎在說:“小姑娘別哭了,讓我們帶你回家吧?!薄敖o我?guī)钒?。”洋洋喃喃自語。于是,懸停在空中的蝴蝶開始扇動翅膀,朝前飛去。洋洋跟在后面,七彎八拐后,不知不覺中到了洞口。
洋洋站在洞口,朝蝴蝶揮揮手,以示感謝。蝴蝶沖洋洋眨眨眼睛,隨即朝地洞深處飛去。隨后,洋洋目送蝴蝶離去后,出了地洞。
洋洋想:“這些精靈一定是上天派來拯救我這樣的迷途羔羊,于黑暗中照亮前路。我們與黑暗力量的搏斗,不是孤孤單單一、兩個人。不管這股黑暗勢力多么強大,我們總能戰(zhàn)勝它,冥冥之中自有菩薩保佑?!?br />
“嘿,有發(fā)現(xiàn)嗎?”洋洋正愣神之際,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陳半仙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傻站著,想什么呢?”
“我在地洞里迷了路,差點找不到路出來。那些機械貓和黑衣蒙面人消失在了縱橫交錯的地下迷宮里,不知去向?!?br />
“你安全回來就好。索性沒有死人,只有少數(shù)的幾個人被掉下來的磚塊砸傷,群眾都轉(zhuǎn)移到了巷子外面,當(dāng)?shù)毓惨呀?jīng)接手了。別去管他們了,我們趕緊離開這里?!?br />
龍劍從一處即將倒塌的民宅里走了出來,快步到了洞口,頭發(fā)上、臉上、衣服上沾滿臟兮兮的灰塵,一副蓬頭垢面的樣子。洋洋點點頭,身上的盔甲隨著她的意念驅(qū)動,悄然消失了。她一襲白色長裙,美若仙子。她的長裙腰間的衣兜里,裝著她折疊起來的黑衣蒙面人的沾滿灰塵的白色方巾。這是她心中的秘密,方巾上似曾相識的圖案困擾著她,宛如一塊巨石壓在心間,累得她喘不過氣來。
隨即,龍劍帶路,三人疾步前行,很快到了巷口。
巷口,警察拉起了長長的黃色的警戒帶。巷子外面,橫七豎八地停著十來輛警車。警車警燈閃爍,紅色和藍色交替閃爍。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烏泱泱的一大堆警察。警察的臉上滿是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這一突發(fā)狀況搞得訓(xùn)練有素的紀律隊伍也懵逼了。
三人低頭從警戒帶下面鉆了出來,馬上被執(zhí)勤的警察攔下。龍劍亮了警官證。執(zhí)勤警察仔細看了龍劍的警官證,隨即揮了揮手,示意三人可以離開。
三人離開時,陳半仙刻意走在中間,一直低著頭,顯然不想讓局里的同事認出他來。洋洋看在眼里,琢磨不出陳半仙的心思。
“陳叔叔,剛才為什么不和同事打聲招呼呢?我看你一直低著頭。”遠離那條小巷后,洋洋迫不及待地問道。
“哈哈,讓我來回答這個問題。”還沒等陳半仙回答,龍劍便笑了起來,“機械貓、黑衣蒙面人這個話題太過詭異,可以說是天方夜譚,說了也沒人相信。一旦半仙兄沾上這件事,找他問問題的人就會多如牛毛,像沾沾草一樣甩也甩不掉,麻煩不斷。既然如此,何不一開始就避而遠之,置身事外呢?”
“嘿嘿,龍劍同志成長了,句句誅心??!”陳半仙漲紅了臉,干笑了兩聲。一陣風(fēng)襲來,吹亂了他稀松的白發(fā)。他一面伸手捋了捋凌亂的頭發(fā),一面陷入思考。
“年輕時,我陳半仙也是棱角分明,老子天下第一的做派,較起真來,說一不二,敢作敢為的人。到了后來,陷入世俗的包圍,菱角便慢慢被打磨掉了,吃虧多了,雖然不至于溜須拍馬,但是血性漸漸消亡,以至于圓滑起來。為了生存,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啊,搞不懂你們這些警察叔叔的想法?!?br />
隨后,三人沒再說話,上了一輛路過的出租車。出租車疾馳而去,似乎在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第五十二章:龍劍成了襲擊的目標
出租車直接將三人載到了五川縣公安局大門口,陳半仙、龍劍、洋洋依次下了車。隨即,陳半仙帶路,三人魚貫進入四樓的一間頗大的房間。
進了大門,有一道白色的屏風(fēng),屏風(fēng)上方的一組射燈灑下橘黃色的燈光,燈光落在屏風(fēng)上龍飛鳳舞的六個大字上:警營文化沙龍,字體顏色是公安一貫喜歡用的藍色。屏風(fēng)左側(cè)是一個L形狀的吧臺,吧臺上放著一臺銀光閃閃的咖茶世家牌的咖啡機,吧臺靠墻的架子上擺滿了白色的茶具,以及藍色的咖啡杯、袋裝的茶葉、瓶裝的咖啡豆。屏風(fēng)的右側(cè)擺放了幾張小圓桌。左側(cè)的整面墻壁是一排書架,書架上擺放著各類書籍??看拔恢脵M放著無數(shù)張休閑的白色布沙發(fā),四張沙發(fā)圍成一圈,中間是一張藍色的玻璃茶幾。另一側(cè)的墻壁上是一張超大的幕布,投影儀懸在大廳中央的天花板上,讓人想起古代倒掛金鉤的夜行俠。一張咖啡色的長條桌放在屏風(fēng)的另一面,長條桌的四面都放著頗具簡約風(fēng)格的黑色的L形的高靠背網(wǎng)椅。長條桌這樣擺設(shè),顯然是用于平時開會用的。
洋洋落腳很輕,緩緩地走在木地板上,一眼望見木地板上的凌亂的現(xiàn)代圖案。圖案在燈光下似乎閃爍不定,宛如風(fēng)中的樹葉,凌亂中透著美,令她著迷。她極為感慨:“嚴肅的警營里居然還有這么溫馨的地方,設(shè)計者亦是匠心獨運,真是難得?。 ?br />
“就坐這里吧。今晚遇到怪事像過山車似的應(yīng)接不暇,而且我還差點喪命,到現(xiàn)在還是一頭霧水,我的問題多多。我們得談?wù)劇N蚁?,你們?yīng)該也有話說。”陳半仙指指長條桌,“你們兩位,是喝茶,還是咖啡?”
“半仙叔叔,給我一杯咖啡吧,謝謝。”
“半仙兄,一杯花茶?!?br />
“去去就來?!?br />
不一會兒,陳半仙端著一個白色的托盤過來了,托盤內(nèi)放著兩杯碧潭飄雪的花茶,一杯花式咖啡,一個白色的水壺。龍劍和洋洋趕緊起身,將托盤里的茶水、咖啡、水壺一一放在長條桌上??Х鹊臐庀恪④岳蚧ú璧挠南慊旌系奈兜涝诰癄I文化沙龍里飄蕩。三人先是默默地啜飲茶水、咖啡好一會兒,然后開始交談起來。
“今天晚上,準確地說應(yīng)該是昨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樣練完功后,開始在烏蘭花市綠柳巷的龜仙府花園里打坐冥想。
月亮宛如銀盤似的掛在夜空中。夜風(fēng)清涼,送來縷縷花的幽香。我調(diào)整好坐姿,隨著吐納的進行,漸漸放空大腦,排除掉世間的一切雜念,深吸一口清甜的空氣,進入忘我的空冥之境。
我聆聽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悠揚的笛簫之聲,身體似乎已經(jīng)擺脫了地球的引力,時而漂浮于水平如鏡的湖面,時而潛入郁郁蔥蔥的樹林,時而懸浮于鳥語花香的山谷。此刻,沒有悲傷,沒有恐懼,我能聽到來自內(nèi)心的歡笑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幻境中一個聲音響起:“龍劍遇襲,危在旦夕,還不速速前去。”
那是龜仙人的聲音,我的師傅在呼喚我。我猛然睜開眼睛,脫離空冥之境?;▓@里除了我,沒有別人。我不知道龜仙人在哪里。
“他在哪里”,我?guī)е耷粏枴?br />
龜仙人的影像出現(xiàn)在空中,他告訴了地址,隨即,他的影像和他的說話聲便在空中隨風(fēng)而逝。
我從地上彈起來,箭一般地從花園里奔出,沖進臥室,快速地穿上掛在墻上的鴻星爾克背心。我跑出臥室,背心頓時變化成戰(zhàn)衣,帶我飛向夜空,宛如一道光芒劃破天際。我在夜空中飛行,身體猶如一個發(fā)光體,頃刻間,烏蘭花市便被拋得老遠。剛開始的時候,我甚至不敢睜開眼睛,速度太快了,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它的快,如果不是戴著頭盔,我的耳朵早被疾風(fēng)吹掉了。等我再次睜開眼睛時,我便看到了你們正在被一窩機械貓攻擊。于是,我從空中飛下。后面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你們獲救了,現(xiàn)在正在這溫馨的警營文化沙龍喝著飲料。”洋洋一口氣說完后,端起杯子,啜飲咖啡,樣子頗為享受。
“龍劍攤上大事了,成了襲擊目標,看來沒我半仙什么事。剛才嚇得差點尿了褲子,我多慮了。”陳半仙翻了個白眼,“時間還有的,不必慌張。該吃酒吃酒,該打麻將打麻將。”
“謝謝洋洋的救命之恩?!饼垊︵嵵仄涫碌卣f道。
“難熬的日子總會過去,不信你回頭看看,你都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熬過了很多苦難。余生很長,不必驚慌?!?br />
洋洋說時一板一眼,那嚴肅的樣子不僅把陳半仙搞笑了,也把不茍言笑的龍劍逗樂了。洋洋說完后,也洛洛地笑了起來。
歡快的笑聲彌漫著整個警營文化沙龍,宛如一道清風(fēng),吹散了龍劍、陳半仙遇險時積壓在心底的恐懼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