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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丹楓】不該忘卻(雜文隨筆)


作者:王金龍 白丁,15.80 游戲積分:0 防御:破壞: 閱讀:951發(fā)表時間:2024-02-17 11:17:19
摘要:原創(chuàng)首發(fā)

不該忘卻
  
   “舅爺叫什么名字?還有……”
  
   “?。∵@個……”
  
   沒有電話線的電話,引出比電話線還扭曲的現(xiàn)實。想哭,卻又怕電話的那頭,聽出我是悲哭,想笑,卻又怕電話的那頭,聽出我是嘲笑,只好裹著哭笑不得,任由肥大的肚子在哭笑的節(jié)奏中,抖動。
  
   扭曲的現(xiàn)實,像一顆巨大的氫氣球,在我的心房,直撞四壁,狠著勁地往外鉆。
  
   想打開心房,任其飛天,任其落地,卻又怕氫氣球爆炸在荒郊野外,壞了耕地,傷了呼吸,只好邀請筆龍涂幾張素描。
  
   年近八十的舅舅,曾是一位出色的木匠,十里八鄉(xiāng)都有他的作品,好似理所應(yīng)當(dāng),我們兄妹三人的童年,擁有好多木玩具,歲月,把這一切埋在記憶深處,也像一本辛酸的《歷史》,很少有人翻閱。
  
   也許是我進(jìn)入懷舊的年齡,情愫難抑,吹去塵封的埃土,想看個究竟,是人,是歷史,還是情境,還是別有隱情。
  
   所有的一切,已經(jīng)化成巨潮,一浪高過一浪,推著我,抓住人,推著我,走進(jìn)歷史,推著我,溶于情境,推著我,揭開不為人知的隱情。
  
   黃土高坡,林家屲,深溝大山描繪的羊腸小道,像一根根粗繩,拴住貧瘠。
  
   林福順勤勞、敦厚也誠實,注定解不開貧瘠的結(jié),三個大眼睛女兒,成天價生活在饑餓的邊緣,衣服的補(bǔ)丁,老二比老大多,老三最多,代表她們美麗的標(biāo)志,一雙腳,老二比老三小,老大最小。
  
   看著不懂事的三女兒,看著受苦受罪的三女兒,看著天真無邪的三女兒,三股細(xì)繩,擰出一根扭曲變形的粗繩。
  
   林福順查訪了一家人,讓三女兒僅僅能吃飽,能穿暖,做個童養(yǎng)媳。
  
   那年她才六歲,爸爸為她正式起名林新月,月亮,代表女性,新月,希望他改頭換面,改裁了二姐的褲子,但還是少不了屁股上的補(bǔ)丁。
  
   小小的心兒,跟隨爸爸去“逛親戚”,一路上問這問那,極度開心,她沒有注意到爸爸的眼睛,被淚水洗得發(fā)紅,爸爸的手即使在平坦的小路,也是緊緊地攥著新月的小手,爸爸只是在路上沒魂地走著,好幾次走錯了路,新月的小手被爸攥得生疼,“爸爸您撒開我的手”。
  
   沒人注意到盤山的小路,形成五條平行線,向同一個方向傾斜,線上的兩個音符,一大一小,奏出極度悲涼,極度苦楚的旋律。
  
   閆家岔沒有姓閆的,幾家大戶都姓張,林家父女趕著說好的時間,如約而至門頭朝南的張家。
  
   幾位大人,看著怯生生的新月,像一個犯了錯的人,所有的目光,從上而下,不約而同地停在新月的“大腳”上,一雙沒有纏好的“大腳”上。
  
   機(jī)靈的新月,似乎明白了什么,卻還是在糊涂中,忽閃著大眼睛看向爸爸。
  
   也許是新月命苦,也許是新月命中注定,一頓飯后,新月算是在張家扎下了一生的根。
  
   無聲的眼淚和有聲的哭泣,在悲欣交際中分別,眼淚的影子在風(fēng)中漸漸遠(yuǎn)去,抽泣的哭聲在陌生和膽怯中憋了回去。
  
   年輪旋轉(zhuǎn)成橢圓,時間過去了兩個365天,爸爸打聽到新月,吃也飽,穿也好,可心里還是冒著水泡,想去看個心安。
  
   起了大早,揣著幾分不安,準(zhǔn)備趕上午飯的點,看一看心尖尖上的新月。
  
   眼前的新月,小搪瓷碗舔得干凈,卻還在端著,舍不得放下,想著,再添一勺清湯,還想著,再舔一口,回味飯的余香。
  
   爸爸看透了眼前一切,他對新月的思念,張家對新月的另眼相待,還有那條有補(bǔ)丁的褲子,依舊穿在身,新穿了一雙更小的鞋,希望新月在疼痛中變得“漂亮”。
  
   爸爸的心,在流血,嘴唇,在抖動,千萬顆眼淚簌簌地串成一串又一串,爸爸想反悔,爸爸想領(lǐng)新月回家,爸爸卻又怕丟了男人的一諾之魂,只好吞下澀澀的淚水,任憑在心海,卷起萬丈巨浪。
  
   新月總覺得,時間像受傷的蝸牛,越爬越慢,每晚息盼著,回到爸爸媽媽的身邊,屋頂?shù)?8根椽子和4根檁子,粗的,圓的,扁的盡在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白天里,和三個男孩一同下田,一雙沒纏好的大腳,在小鞋的“幫襯”下,跟著男孩的速度,咬著牙把疼痛悄悄的裝在肚子里。
  
   擦去汗水,因為缺水,無法洗澡,留下的一道道痕,散發(fā)著濃郁的汗味,四季不同,新月的感覺沒有什么兩樣,不是因為心兒麻木,而是同樣的勞作,同樣的辛苦,也許是感動了上蒼,張家領(lǐng)新月去林家小住幾天。相逢是喜,分別是悲,一家人道不盡的不舍,就連才一歲的小弟,也喜歡三姐抱著她。
  
   張家大院的四個孩子,雖然在同一個屋檐下,卻各有各的愛好,各有各的秉性,老大,少年老成,即使一件農(nóng)活,他都有自己的想法,也有一顆關(guān)顧他人的心,老二,愛講話,語言里總是充滿著神秘的色彩,為人和善,繩子一樣的軟,卻一點不弱,老三力氣大,粗中有細(xì),每頓飯都有吃不飽的感覺,經(jīng)常變著法兒吃新月的食物,個頭明顯比兩個哥哥高一頭,新月最討厭老三,也不喜歡聽老二講話,有事問老大,有時候也向老大告老三的狀。
  
   張家本打算等新月長大了,許配給老三,看著老大與新月,也就從心里改了主意,也算從人性上積了善。
  
   偏遠(yuǎn)的大西北,貧窮的河?xùn)|,沒有能幸免軍閥混戰(zhàn)的蹂躪,連年的壯丁,充軍,怨聲四起。
  
   張家希望的這一天,披著遲到的外衣終于到來,一九二四年冬的那天,給新月和老大圓了房,那年新月15歲,那年老大18歲。
  
   張家恐懼的這一天,敲鑼打鼓,提前到來,1925年秋的那一天,老大還沒來得及取個官名,揣著奶名“耿耿”充了軍。
  
   新月不知道自己懷孕了,該下地就下地,該挑水就挑水,該下廚就下廚。
  
   細(xì)心的婆婆發(fā)現(xiàn)了孕癥,新月聽著婆婆的指令,幾分緊張,幾分喜悅,隨著月份地增大,“大腳”承受的壓力和不便的行動,給新月帶來巨大的煩惱。
  
   在家獨處時,新月肆無忌憚的脫掉鞋子,松了纏腳裹帶,讓“大腳”沐浴在陽光下,大膽地暢想,“不穿鞋……”。
  
   耿耿的充軍生活,在多重的思想斗爭中度過,思念家人,思念媳婦,思量前程。
  
   哪個軍人不念家,依靠信仰和責(zé)任陪伴在春秋冬夏,他鄉(xiāng)的一草一木,用比較的手法呈現(xiàn)家鄉(xiāng)的情思。
  
   一塊長大的新月,從兄妹到媳,婦,再從媳婦到戀人,完美地體現(xiàn)著當(dāng)時的婚姻,多少有些病變。
  
   貼身的紅肚兜,宛如媳婦,不知不覺地走進(jìn)夢境,白天夜里,不離不棄。
  
   即使如此,他還是想在軍營改變自己,想法和做法結(jié)出了果,兩年后,能夠回家探親,看到快兩歲的女兒,高興得像個孩子,忘卻了父親、母親和媳婦,聞著女兒的呼吸,醉在心里。
  
   告別短暫的28天,又回到軍營,等待他的是軍隊長的職位,換取兩年的勞役,心里少了先前的信仰和責(zé)任,年滿回鄉(xiāng)。
  
   迎接他的隊伍里,又多了一位半歲的小嬰兒,也就是我的舅舅。
  
   新月暗自定義,自己是罪人,如同一個巨大的氣囊,裝進(jìn)所有的苦,長年累月地存積,發(fā)酵,終于傾吐在這一夜。
  
   “家里的生活不算寬余,人口不斷地增多,這幾年的收成僅夠維持生計,你在軍營的吃住,可夠飽,可夠暖”。
  
   “軍營的生活就是效勞,本想著努力,給你和孩子謀一個更好的生活,每天的演練和作戰(zhàn)難以分辨,能夠活著回來算是萬安”
  
   “姺姤之間都嫌我‘丑’,心里總不是滋味,但又說我腳底下行動快,和男人能干一樣的活,一天下來腳丫生疼,你不嫌‘丑’嗎”。
  
   這個夜晚,時而歡笑,時而哭泣罩子燈,一直陪他們到雞叫頭遍。
  
   外面的世界,給了耿耿大膽的想法,自家的大院,給了他做事的細(xì)膩,他很少說話,日子長了,他竟成了張家的掌柜。
  
   所有的家人,不光吃飽穿暖,也開始學(xué)習(xí)文化,和關(guān)注孩子們的教育,岔里人從不理解到佩贊不絕,也生出了效仿和嫉妒。
  
   好景沒長,在那個夏天的夜晚,星星帶走了一家人的談笑,各自去往夢寨的小徑,耿耿看著才三歲的女兒,思緒展開,三個孩子將來的畫卷。
  
   小女兒莫名地哭鬧,非要跟爸爸去睡,聽爸爸講《小白兔找媽媽》,也許是冥冥之中,也許是小孩有“天眼”,用盡爸爸給她所有的愛。
  
   天還未亮,魚肚白泛著黃,平日里早起的耿耿,今天卻異常安靜,也許是累了,也許是逗女兒玩,新月沒有叫他,好讓他多睡一會兒。
  
   女兒的哭泣,也許是身邊的冰涼,不習(xí)慣,也許是爸爸不跟她玩,也許是爸爸不答應(yīng),她的呼喚,新月聽出女兒哭泣的異常。
  
   破門而入,沒想到她進(jìn)入了死人間,沒想到他的愛人已經(jīng)冰涼,沒想到耿耿丟下了她,把所有的苦難留給自己,沒想到是不懂事的小女兒送他一程,新月的天塌了。
  
   悲劇成了現(xiàn)實,也在苦澀中爆炸白發(fā)人拒絕吹吹打打,不舍、疑惑、恐懼和白色,抬著棺材的四角,在哭聲、哀嚎和驚慌中,出殯,埋葬。
  
   耿耿的離去,好似帶走了張家所有的福氣,他的母親因為疼兒子,便在當(dāng)年的冬天,隨從兒子去了永遠(yuǎn)冰涼的世界,喪母的痛還未痊愈,第二年秋天,父親便在耕地時,被一場雷陣雨拉到溝底,再也沒有回到山頂。
  
   張家二兒子在苦海中撐著,沒有被風(fēng)浪擊倒,從浪尖上奪回屬于自家的幸福,老三,在此時分家分戶,為了減輕家的負(fù)擔(dān)。
  
   老二怕嫂子受人欺負(fù),硬是留下了嫂子和三個娃,歲月,治愈了傷痛也帶來了苦楚,孩子們漸漸長大,吃飯成了最的大問題。
  
   連年的干旱,一次又一次地奪去人們的飯碗,張家如此捉襟見肘,一般的家庭只好餓著肚子,甚至拿女娃換一頓飯,司空見慣。
  
   張家用一籮筐白蘿卜,換來了我的舅媽,初到張家,她頗為驚訝天底下的不同,也憐憫婆家的窮困。
  
   我的姨媽兩年前就出嫁了,舅媽和我的媽媽,還有二舅爺家的小姨,在大人下田干活時,她們?nèi)顺A粼诩?,生火做飯,打掃庭院,每個月總有一、兩次,舅媽趁大人不在家,往婆家背一籮筐土豆、蘿卜,還有蕎面、莜面。
  
   時間久了,二舅爺提出分家,似乎動了舅媽的奶酪,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舅舅的身上,一天、兩天、好幾年。
  
   舅舅學(xué)會了木匠,太陽作陪,和鋸、錛斧一起勞作,月亮作陪,匆匆地趕往回家的路,年復(fù)一年受太陽和月亮的熏染,他竟不知道疲倦,黃土高坡的山和屲,拉起細(xì)長的蛇形路,墓草飾演的恐懼,專門嚇唬夜間趕路的小膽人,老匠人的經(jīng)驗,手拿著墨斗,大膽地經(jīng)過墓地,山頂似乎離月亮很近,其實最近的還是野狼的哨卡,年輕氣盛的他扛著鋒利的錛斧,學(xué)一聲狼嚎,哼幾句信天游,管什么狼,管什么鬼。
  
   木匠的生活,用汗水換著微薄的收獲,給孩子們提供好的學(xué)習(xí)條件,給母親安逸的晚年,也給媳婦美好的生活,可是,他的媳婦
  
   舅媽得了一種怪病,渾身疼,螞蟻走動般地疼,咬著發(fā)黑發(fā)黃的牙齒在蛇形路的單架上,疼痛難忍,終究沒沒扛到,快滿一歲的小女兒叫一聲“媽媽”,那年大女兒才六歲,不明白媽媽離去意義,只覺得爸爸藏起了笑臉,二兒子三歲,只知道家里突然來這么多人,三個孩子,總喊媽媽,尤其是最小的女兒,還不到兩歲。
  
   舅舅只能讓自己麻木,好度過每一天,在悲痛中習(xí)慣著,迎接新的一天,直到大女兒十歲,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做飯,也學(xué)會了照顧弟弟妹妹,到縣城上學(xué)卻成了泡影,看著懂事的女兒,心疼到極限,白天里裝著硬漢,家里家外,井井有條,晚上看著孩子,睡在炕上的溫暖,聽著呼吸聲,淚水直往肚里咽,還不能出聲,給孩子們蓋一次被,心絞一次,唯有堅強(qiáng),再堅強(qiáng),為了三個孩子,只能永遠(yuǎn)地麻木。
  
   新月看著可憐的兒子,只能掉眼淚,不能出聲,看著牙牙學(xué)語的小孫女,感慨人生難道沒有甜味,還是只有她沒有嘗過甜味,她要表現(xiàn)的無比堅強(qiáng),決心領(lǐng)好三個孩子,教他們學(xué)會堅強(qiáng),教會女孩子們學(xué)會矜持,無論如何得讓他們念點書。
  
   一切似乎朝著好的方向轉(zhuǎn)動,也許是轉(zhuǎn)個方向,變個方位,繼續(xù)礪煉舅舅的意志,把美好撕碎給所有的人看,在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夢魘的一幕上演了。
  
   我,以外甥的名義,采用所這種形式,繼續(xù)我的素描,“和舅奶聊一聊黑紅騾子”。
  
   黑驢和紅馬的孩子,在解散農(nóng)業(yè)合作社時,走進(jìn)了舅奶的家,她高興得逢人就說,黑紅騾子的長長短短。
  
   它溫順的性子,深受孩子們的喜歡,干活的能耐,是她的好幫手,天長日久,竟成了,舅奶家不可替代的一員。
  
   那年秋天,黑紅騾子,用蹄子送您,去和舅爺團(tuán)聚,引起了人們的猜疑,那里的玄學(xué)、迷信和推理,扭曲到我疑惑自己。
  
   黑紅騾子,被舅舅、姨姨和媽媽,還有一大群孫子的哭聲,嚇著了,立著毛,還能看到肚皮的顫抖。
  
   您可知道,騾子做不做夢,或者,有沒有預(yù)感,在您走后的第九天,舅舅要親自殺掉它。
  
   彎曲的韁繩明擺著,它是順從著舅舅,從圈里到后場,看到固定架、清水盆,還有明晃晃的刀子,小心臟記憶里的恐怖,催它閉上眼睛,盡管聲響地宰割。
  
   在黑暗里,憑著嗅覺,走到木架旁,哪來的勇氣和肝膽,竟沒了先前的顫抖,卻是如此的鎮(zhèn)定,眼睛還盯著,忙來忙去的舅舅。
  
   舅舅端著臉盆,紅著眼眶,雙手顫抖著,好像傳染給臉盆里的刀子,任憑清水的勸阻,倔強(qiáng)地敲著臉盆邊,發(fā)出叭叭叭的脆聲,加劇了憤怒的舅舅,把臉盆、水還有長長的刀子,一齊潑向黑紅騾子。
  
   受驚的它在疑惑中,抖落掉身上的水,看著地上的臉盆和刀子,搖了搖頭,嘴和鼻子也酸了,噗------哧------竟掉下了成串的眼淚。
  
   氣洶洶的舅舅,解下騾子的籠頭,用韁繩狠勁地抽騾子,再溫順的牲口,解下籠頭,也要撒歡,看著遠(yuǎn)去的騾子,舅舅鎖上了圈門,沒有籠頭的騾子,誰撿著,順便去,第二天,一大早,騾子卻在圈門口站著,像一位反省過錯孩子,聽人說,半夜里,有人碰見過騾子。
  
   一位收羊皮的吆喝聲,在夕陽里尋覓著,舅舅聽了個價兒,賤賣了騾子,可黑紅騾子任憑鞭打硬拉,就是不走一步,它看著那人背上的,幾張羊皮,恐懼促使著它,死也不能順從。
  
   掃馬路的掃帚聲,叫醒了我,黑紅的騾子,不知道怎么樣了,我也和舅奶沒說聲“再見”。
  
   舅奶帶去了好多秘密,緊節(jié)奏的不幸,沒有給她機(jī)會,講述舅爺?shù)倪^去,甚至簡單的姓名。
  
   時間像透明的紙,一層層,糊去了我們本該的記憶。
  
   也許,我們不承認(rèn),沒給死去的人以臉面,他們便把沒臉的悲傷,反饋在我們的生活中,也許,我們的生活和精神壓力,致使我們沒有余力,印刻本該不能忘卻的,哪怕是死者的姓名。
  
   起初,我沒有相信,因為沒有找出任何根據(jù),舅舅的兒媳婦,以癌癥的不幸與痛苦,離開了本該幸福的生活,三個女兒,小兒子不到兩歲。
  
   打響了我的耳光,這痛,撕心裂肺,這痛,天昏地轉(zhuǎn)。
  
   我拉手我的兄妹,我跪拜我的長輩,離我們已經(jīng)遠(yuǎn)去的先輩,他(她)們都有名有姓,為我們做出的,我們不曾知曉,我不渴求為他們歌功頌德,也不渴望為他們著傳立碑,只希望以自己的方式,記住他(她)們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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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一篇非常悲戚的家庭史。任務(wù)關(guān)系復(fù)雜,時間跨度大,故事情節(jié)復(fù)雜,是這篇小說的最大特點。對作者來說,那個叫林福順的應(yīng)該是他的舅太爺。林福順有三個女兒,由于生活太艱難,他把自己的第三個女兒,也就是改名為林新月的賣給了閆家岔的一戶張家。本來是“許配給老三,看著老大與新月,也就從心里改了主意,也算從人性上積了善?!倍驮谠S配給張家老大,“925年秋的那一天,老大還沒來得及取個官名,揣著奶名“耿耿”充了軍。”而此時,“新月不知道自己懷孕了,該下地就下地,該挑水就挑水,該下廚就下廚。”后來,當(dāng)“耿耿”的女兒兩歲的時候,他回家探親,之后,“又回到軍營,等待他的是軍隊長的職位,換取兩年的勞役,心里少了先前的信仰和責(zé)任,年滿回鄉(xiāng)。”等他第二次回鄉(xiāng)的時候,“又多了一位半歲的小嬰兒,也就是我的舅舅?!比欢?,就在第三個女兒陪著父親睡覺的一天晚上,“耿耿”卻突然的去世了,在以后“耿耿”的父親和母親也就是作者的爺爺和奶奶也相繼去世。就是這個苦難的家庭,經(jīng)過了時間的磨煉,不僅熬了過來,還成為作者心中永遠(yuǎn)的痛,是他永遠(yuǎn)不該忘記。文章語言流暢,故事情節(jié)感人,但在人物關(guān)系的交代上尚且不足。推薦欣賞。【編輯:安子川】

大家來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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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樓        文友:安子川        2024-02-17 11:37:38
  感謝作者賜稿丹楓,問好作者,期待更多佳作!
共 1 條 1 頁 首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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