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守望故鄉(xiāng)(賞析) ——論顧艷的詩
1
那年我在杭州孟莊中國作家之家度假時和作家顧艷見了面并在午餐長淡。我讀過她的許多文學作品,我知道她是一位非常優(yōu)秀的小說家,不僅能詩繪畫,散文創(chuàng)作也具特色。當然,她對詩歌情有獨鐘。正如詩人坦言:寫詩,之于我就像一只長途跋涉的飛鳥。每一次飛翔,都是精神上淋漓盡致的釋放和遠游。
杭州是個非常美麗的城市,這個古城創(chuàng)造了許多傳說。秀麗的山水滋養(yǎng)了一代又一代的文人墨客。尤其詩人顧艷的創(chuàng)作成果頗豐。
《風和裙裾穿過蒼穹》是詩人創(chuàng)作的第四本詩集。匯集了兩百多首詩,先后跨度二十多年,仿佛是一部詩人精神的成長史。詩歌是最直接表達詩人內(nèi)心隱秘的世界。如果說小說是虛構的藝術真實,那么詩歌就來自詩人精神藝術的真實。詩人在詩歌面前,虔誠而敬畏。
詩歌表達了詩人在困境中的掙扎,面對社會和歷史,是對人性的反思,以詩歌的載體從容地表現(xiàn)出來。
詩人早期的詩歌對女人精神世界的深刻闡釋。因愛情而讓思想豐滿起來,因愛情而讓精神豐富。
其實詩人的痛苦是從內(nèi)心迸發(fā)出來的,在沐風浴雨的日子里造化提升靈魂。忍受疼痛,微笑著生活。以女性詩人的超常膽識抵擋人世間的風霜劍雨。
寫作就是走向成熟,就是擁有尊嚴的勞動,從而達到人生高度的升華。
顧艷是一位優(yōu)秀詩人,富有一種執(zhí)著精神,詩寫得美麗,歷經(jīng)生活磨難而不抱怨,積極進取,心懷遠方。
欣賞她的短詩《書卷》:書卷上的文字寂寞孤獨\\\\\\\\預言來自夢中渴望\\\\\\\\我穿越八月豹子般的夜空\\\\\\\\面對詩歌和大海\\\\\\\\如潮的往事\\\\\\\\踏浪而來……
……寒冷,每一陣寒冷之后\\\\\\\\我便是自己的女人和男人……
那些抽屜里的創(chuàng)傷和絕望\\\\\\\\一輩子將把我摔在孤寂中\(zhòng)\\\\\\\我只好用筆刺破歲月……
《女詩人》:只有自己撫摸自己心靈深處的傷口\\\\\\\\我在浮華的歌聲中穿越街道\\\\\\\\為你祈禱為你真實的生命涂抹色彩\\\\\\\\可你依舊憂郁地坐在畫中\(zhòng)\\\\\\\如一束永不凋謝的白花\\\\\\\\致命般冷艷地盛開著……
一個憂郁的女人坐在畫中?!稌俊罚何议_始領略一種風采\\\\\\\\古典的情韻\\\\\\\\優(yōu)雅地鑿穿世界\\\\\\\\我磷火般的眼睛\\\\\\\\鬼魅般的腳步\\\\\\\\在你的城堡\\\\\\\\精神的羽翼騰空而飛……
對于詩,是顧艷非常喜歡的一種文學形式,涉獵的中外讀本比較廣泛,到美國做訪問學者也是那么從容淡定,不急不躁,認真創(chuàng)作。應該說這是詩人豐富的人生閱歷和扎實的學養(yǎng)培育的結果。她的詩和她的為人相輔相成,銳力而有激情,在精神追求上猶如脫韁的野馬,向著最高峰進軍。
對于愛情對于山川河流,表達的非常到位,給讀者刻骨銘心的獨特感受,一路如風的行走,是對人生境界的無私探求。創(chuàng)作的業(yè)績給詩人帶來了這么多贊譽。詩人是智性的,植于靈魂深入骨髓的嚴肅寫作,從某種意上來說,有一種骨感的力量,感受高度凝聚、簡潔,傾其詩人的心血。文如其人、詩如其生,誠然,詩歌鞭撻卑微,贊美美好的生活。
在詞語密集的詩林里,把理想詩化里,短詩精悍,意境悠悠,傳導音樂般的美感,或悲喜交織的載歌載舞,吶喊壯烈而真實,憂郁而遙遠。
詩人能夠忍耐孤獨,進行自我反思,因而詩不是無病呻吟,更不是形式的雕琢,但卻飽蘸著生存磨難頓悟后的哲理,用血汗抹去生活中的擦痕,讓心境結清,似乎她已經(jīng)成功地把成長的殘酷消化成了精神享受,進入支撐靈魂植于詩的藝術王國。當然,在欣賞詩人的詩歌精進的同時也感受到生活的哲理。顧艷的作品中更多聚焦的是善良滋養(yǎng)的愛與孤獨,懷抱理想,是一種大氣的正能量,一個獨具特色的詩人和現(xiàn)代人,是在享受現(xiàn)代文明中用詩歌驅(qū)散消極的迷茫撫慰思考的疼痛。
欣賞與品讀,感動了讀者與詩人心靈深處的共鳴。融和了一些想象,詩言的優(yōu)雅自足,情感的澎湃,憂傷的語調(diào)是對往事的懷想,倔強的性格皈依虔誠的祈禱,細致而真實,詩人讓讀者心生親近之感,眺望未來。
長詩《女性獨白》,正如詩人的注解:表達了詩人深邃復雜的精神世界,一種痛苦精神的呈現(xiàn),一種激烈的傾訴和抵抗,一種深淵般的精神救贖。其中,“一滴淚,打開一生的滄桑/我的腳印每前進一步/都開放成一朵血花/有誰知道我的獨舞/凝重而浪漫美麗而凄愴……
精神內(nèi)核。總在不斷泯滅與不斷自我創(chuàng)作中,將心靈痛楚的因素幻化成舞蹈般的文字,進入一個全新的精神享受的人生境界。
是的,顧艷是一位敏感又執(zhí)著的詩人,富有一種探索精神,把詩寫得非常精巧、犀利。雖歷種種磨難而不放棄追求,甘愿寂寞。讓讀者有信心有期待新的驚世之作。誠然,她有一顆年輕的詩心,品讀詩人的作品感覺她是一個非常純粹的詩人。
平心靜氣,細細閱讀的印象越來越深刻。她的詩作細膩,有一種女性自然魅力,更有旖旎的彩色柔情,不論是詩作還是生活中的人,卻大有巾幗不讓須眉的女漢子豪氣。非常獨特的詩人,語言有自己的風格,非常值得欣賞也非常值得期待。
詩人是用心血凝聚而成的,秘密的詩歌語詞打造生活美的旋律,心靈的掙扎以及情感的憂郁,召喚人生擁抱幸福。
顧艷的詩融匯了大海與城市的味道,讓她在語詞感悟真情的海洋尋找那種哲理情思而又讓靈魂升華,在詩海里暢游,懷抱一種幸福的心態(tài),打造明天耀眼的思想光輝。
2
詩人幾乎走遍了祖國的大好河山,閱讀地理,指點江山,激情澎湃的游歷了青藏高原,在西北大漠追風逐鹿,眺望長河落日。在陰山下,揮鞭放牧擁抱茫茫戈壁。在克拉瑪依:用瑪達花做耳墜/掛出一串星光……
絲綢之路上的東方女神。敦煌夜曲,四月的夏威夷,威基基海灘,珍珠港:走遍山水/唯一的慰藉/是自己踽踽獨行的足音……
塔山:我該用怎樣的歌喉吟唱你/我的骨骼/血液/甚至我的飄揚長發(fā)/孤獨的騎手/靈魂飄入宇宙/心靈不再是荒原/蒙古包頂窗的云/我凝神靜思/亂云中/奔騰而來的白馬/攜帶著傳說中的神話/浸潤無數(shù)顆善良的心……
夏日之陽,秋之露珠,海的壯闊,花的情景,山的纏綿,以及大漠的雄魂。從一首首短詩的靈魂中顯現(xiàn),在詩的境界里流淌,行走在國內(nèi)外,閱讀美麗的地球,詩情奔放的目光伸向太空,打造獨特的景觀,卻是讓人無法復制。讀她,總能讀出溫馨甜美的神韻,氣壯山河的姿態(tài)。那些詩歌不僅飄揚著西湖的味道,還有錢塘江的壯美波濤,從故鄉(xiāng)到遠方,并不是一味的流浪,而是從獨特的視角,觀照撫愛生活弱者和流逝的時光,情懷的召喚,所以,從詩品中享受到讓人心動的細節(jié)和完美的情境。
徜徉在情感世界,不經(jīng)意間就會觸摸心靈的感動,當然,這種感動源自生命與歷史的真實,靈魂與現(xiàn)實之間必然對峙和持久的糾結擦出的藝術光輝。
詩人自覺地向世俗的味覺,也在向?qū)懽鞯牧晳T持久地挑戰(zhàn),一個詩人應該擁有的寫作狀態(tài),令人贊美的是詩人目光銳利,詩的感覺富于一種誘人的氣場,從而鍛造的詩行真實而有力度!
現(xiàn)實的痛苦來源于世俗的生存,世俗與詩歌寫作之間的糾葛與交鋒,而這種痛苦又讓她在生活的憂郁之中,追求藝術的高度與尊嚴。像位江南繡女那樣精心打磨手中的圖騰,力求讓每一個語詞都有足夠的詩的本質(zhì)和靈魂的提升,所以,她的詩值得品讀。
寫作詩歌屬于靈魂的冶煉,心血凝聚,感世傷時,持有人間煙火,讓人品味。她的作品修辭感強烈,并不刻意依賴宣技,而是讓技巧在詩意的境界里蔓延滋長。優(yōu)雅的創(chuàng)作姿態(tài)以及謙遜的為人,勤奮地創(chuàng)作,收獲累累,讓人心懷好感與敬意。
獨特語境的形成,語感的功效,詩理的情愫,與靈魂的融會貫通,恰恰成就詩歌那種獨特的美。顧艷的詩是現(xiàn)代人的詩歌重疊了往昔與當代尋找的心靈故鄉(xiāng),以詩人獨特的細膩完成了靈魂的回歸與救贖,在成長中思考,在思考中深入,并保持與眾不同的姿態(tài)與不懈的追求,所以,她的詩歌閃爍靈魂的光環(huán),具有舍我而有大愛的情懷。
善待他人珍惜自己,用詩的魔力把人間地獄變成天堂,這是詩人的情感怒吼,是一種精神力量也是一種深情地愿望。
詩人的探索以及靈魂的拷問,助燃詩作充滿人性的光芒。她的詩歌意境細致綿長,她的作品有的單純有的復雜,不僅僅是語詞的高度,還有想象的空間,意象的超越。當然,作品的美感和女性特有的性情,悠然打開詩品厚重的頁面,讓女性的溫潤在詩行的行盡中凝結成璀璨的光艷。
3
詩歌的語言既要深遂又清純的樸實無華,向著更高更遠更強的天空,孕育人性的光芒,憂患地關注人的生存狀態(tài),要像戰(zhàn)國時代的屈原,詩人具備憂國憂民的情感;特別是生活在現(xiàn)代生活的天空,需要創(chuàng)作現(xiàn)代語詞大氣與磅礴的詩作。而個人在歷史與環(huán)境的洪流中沉潛下來,讓靈魂更加理智記錄前進的足跡,謳歌日新月異的時代。
傷口:我的翅膀穿越云霧/以飛翔之姿/傾聽黎明中的濤聲/大海以無限的愛憐/泛濫我的血氣/讓我的傷口瞬間無影無蹤……
生命:忍受黑暗我/孤獨又傲慢/寧靜于心臟突突跳動中/大海垂下的手臂/將以最坦蕩的語言/闡釋生命永恒……
寫作:讓思想順著風穿過高聳的塔/心與靈魂的漫長撕扯/在深淵中舞蹈我舔著自己的血/熬過雪夜/熬過無助和絕望/苦難滋生的玫瑰/幽香馥郁/月亮跳進我的窗欞/像是一種鞭笞/我慢慢飲下尖銳中的鋒芒/飲下饑餓與疲憊/大海在喧響/一座孤獨的島嶼/因為你而遼闊……
失眠:歲月的臉上/因為愛/滄桑而美麗……
這些短詩,精悍而有意境。顧艷作為知識女性,她不僅具有女性十足的個人情趣,又不乏對生活的深層探索。具有可以深層探索的極大空間和超越個人經(jīng)驗的前瞻性。
顧艷的創(chuàng)作準備越發(fā)沉穩(wěn)和厚重,積累著,追求著,厚積薄發(fā)。她處于寫作的最好時期,獨特閃光的思維跳躍,舉起一顆執(zhí)著于詩歌寫作的年輕的心。相信詩人走的更遠,盡到責任成就詩歌的美好明天。
詩人的寫作態(tài)度是真誠的、扎實的、樸素的,她不作秀,也不追求所謂的先鋒和怪怨,也不去關注利益效應,懷有人性和語言的開掘精神與自覺飛越的力度,詩歌是個人寫作,是天賦,是選擇,是天道酬勤。因此,更多的文學愛好者風起云涌,從而形成打造現(xiàn)代好詩的凝聚力。
秋天,是收獲的時季,也許對生活,對人類的愛與關懷,特別是積極,熱情的人生態(tài)度,讓秋風吹散心靈憂郁及苦悶的心理,在詩海里尋覓精神慰藉,讓詩歌創(chuàng)作形成自己的獨特風格,讓語言的河流自然流淌,讓情感的理智自由奔放。
人生如詩文,把握機遇保持率真的性情,也許神凝而莊重;嘔心瀝血的詩句,似乎就是原野上耕作之人,因為執(zhí)拗精耕細作,細而不矯情,擁抱純樸而不妖艷,飽含性情的絲絲縷縷的情愫,讓人回味。
讀她的詩體會到了一顆熱忱善良的心。有滿腔的憂思,有感動人的迷茫。無奈與傷感,似乎含淚的微笑,涌現(xiàn)詩人的臉頰。心頭一緊,眼睛發(fā)熱。面對世界一片純情,詩人發(fā)出叩問。是我無法阻止這個世界上道德淪喪嗎?是啊,我們應該呼喚和阻止。源于生活的詩歌寫作絕對不是對生活的平淡復述,而應該是對生活真實體驗后的內(nèi)在精神放射的光芒。在喧嘩與騷動中,關注聆聽到一個微弱而纏綿的聲音,掠過無助的天空,祈禱般寧靜而又虔誠。
驚喜于顧艷詩歌中流出的人文關懷,一直認為詩歌是心靈的再現(xiàn),顯現(xiàn)心靈,詩歌就是心靈。而一個成熟的詩者,其心靈有多大,詩歌就有多大。
我不知道究竟會有多少靈魂能在詩路歷程中涅槃?;蛘呶铱匆娫娙搜壑杏袦I光在閃。認識詩人顧艷,理解作家,詩人。我感覺人生就像一首詩,懷抱平常心慢慢品味,然而,當你以一種特有的心情去細細品味時,你會發(fā)現(xiàn)生活越品越有味道。尤其是詩意的情境意象,讓你擁有了創(chuàng)作沖動和欣賞的愉悅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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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使詩歌沒有故鄉(xiāng),詩人卻能夠創(chuàng)造出故鄉(xiāng)——精神故鄉(xiāng)。應該承認經(jīng)典的詩作不僅僅是讀它,而是讀后的品味,從中體現(xiàn)對人生的思考,校正前進的航標,頓悟世間萬物那種超凡入圣的境界。
人們在俗世上生活,面對的生存利害是永恒的,就那些資源,你擁有的多,別人就擁有的少,人們自然期待一種平衡。人與人交往,讓你領略其中的光與彩、真與假、美與丑,對于人與事的訴說,或許你讀某些文章時會產(chǎn)生心靈的共鳴,那是一種美妙的心靈碰撞,也許你正困惑時遇到了一位智者跟你交談,在茫茫人海中偶遇知音,讓你感覺生活是如此的美好而富有詩意。
在詩意中,體會到一種古典的美與禪意,詩的形象與情感,詩人思想巧妙地形成三位一體,化入飛天的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