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韻·相遇】那一抹風景(散文)
看著城里的車水馬龍、燈紅酒綠,但這也是生活中必須要面對的,一種繁華與活力的彰顯。有時我會感到疲憊和些許心煩意亂,但我知道,真正的平靜和安寧來自于內(nèi)心的調(diào)節(jié),對于世情的認知。盡管青山綠水、小橋流水的田園風光總與我擦肩而過,但我依然可以保持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離開農(nóng)村,有人說,城市是一個沒有人情味兒的地方,但并非如此。其實,這是命運給予我的一次成長機會。父親當初的選擇,只是為了讓我們兄弟能夠接受更好的教育,拓寬我們的視野。雖然我現(xiàn)在身處城市,但我依然保持著對鄉(xiāng)村的熱愛和懷念,那份對自然的親近感始終未變,一抹鄉(xiāng)愁,時時刻刻羈絆著我,我仔細品味的時候,心中反而更加遺憾,還帶著些許憂傷。
每次散步,我都會被武警支隊圍墻外的那幾棵黃瘦的小樹苗所吸引,它們看似不起眼,但卻頑強地生長著,展現(xiàn)出生命的堅韌和力量。這些紅柳,雖然不被人熟知,但卻成了我眼中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它們的存在提醒著我,無論環(huán)境如何,都要保持積極向上的心態(tài),努力追求自己的夢想。
正是晚春,她青翠欲滴,享受著微風細雨的滋養(yǎng),心如熱火,孱如拂紅,她的堅韌不拔之志,令我真是佩服,祁連山脈里素珠峰上面有她的身影,她忍受著嚴寒,雖然只有二十多厘米,足以證明她的適應環(huán)境的能力是超乎想象的,青藏高原上,帕米爾高原都會有她的清瘦的身影,只要有一滴水,她都能生存下來。河北省最大的農(nóng)場——塞罕壩,可以說她的功勞最大,如果沒有她,可能工作者不會取得好成績,也不會有今天的繁榮。
那幾棵紅柳每天都會在樓群之間求生存,我最擔心的事情是園林綠化的師傅把她摧殘了,連根拔起來,扔在毫不起眼的地方。雖然城市里面不適合她,讓人鄙夷不屑,沒有花朵的芬芳馥郁,也沒有成材的可能,可是她的固定植被的能力,是其他植物無法比擬的,這樣的真材實料往往都是被忽視。
只有在燒烤店里面,人們才會說,這是紅柳燒烤。用金錢來衡量一下她的價值,不得不承認,是種悲哀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有人清楚她的作用。
我?guī)缀跆焯於紩タ纯此?,這已經(jīng)是我的習慣了,紅柳的精神折服了我,所以才會這樣堅持下去,今年她茁壯成長,冒出新芽到新葉漫開,讓我異常開心,她從小苗到長大,經(jīng)歷過不為人知的故事,辛酸而惋惜,我的心里卻很清楚,在夾縫里面生存,是多么不易。
以前老家里面有很多紅柳,整個山上都是翠綠翠綠的,每年都會見到許多漂亮的花盛開,后來家鄉(xiāng)人不停地砍伐,用來燒火,沒有過幾年,整個山已經(jīng)荒蕪了,高原地區(qū)的生態(tài)極為脆弱,只要挖上一掀土,那座山就會變成荒山。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我的真知灼見,經(jīng)歷過的事情。
記得最清楚最痛心疾首的事情莫過于人的無知,那些人斷送了綠水青山,紅柳不見了,河水泛濫成災,千溝萬壑不知道斷送過多少人的生命,山上的淤泥沉淀下來,路也不好走,河里面沒有魚兒,只有滾滾的黃沙,如果有紅柳守護好,河水就會清澈見底,也不會畏懼沙河,即使把河水引入農(nóng)田進行灌溉,也是個好事情,可惜歲月不會倒流,失去的東西永遠都不會回來。
我正好路過這些紅柳的時候,看到有幾個女孩子笑嘻嘻的穿梭于紅柳間,我想到了很多痛心入骨的事情,看到她們燦爛的笑容,把編織好的花環(huán)戴在頭上,不禁感嘆起來,我的童年的記憶是何等豐富多彩,那時候一邊采摘野草莓,一邊戴著花環(huán)在河邊釣魚,想起來都是一抹鄉(xiāng)愁,揮之不去的記憶。
細細回味過去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和紅柳何其相似,紅柳樸實無華,卻沒有怨天尤人過,出自哪里,又去何方,只要風刮來,把她們帶走的時候,她們都會頑強地在沙漠,戈壁灘生活下來,無怨無悔。
想到我以前在新疆防暴大隊工作的事情,也具有這樣的品格,我們以前駐扎在新疆的時候,不畏艱險,不畏暴風驟雨,揮汗如雨,每一次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都會勇往直前,冒著槍林彈雨前進,沒有絲毫怨悔,只要是國家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都會用生命來捍衛(wèi)國家的尊嚴,保護好人民的安全。
這不正是紅柳的品格嗎?樸實、堅韌、勇敢,不畏艱難困苦,當我們一起走過不同尋常路,就會想著紅柳,也許是呆在新疆久了,才會有這樣的情結(jié)。
時隔多年,品味百味人生,反思默想,我們不正是靠著堅強的信念來豐富我們的生活嗎?氣餒的時候,我們越挫越勇,遇到不順心的事情,我們?nèi)タ紤]一下解決問題的辦法,無論如何都要有個平常心去看待各種各樣的事情,這樣才能不會迷失自我。
以前我聽到老人說,紅柳是仙女下界,為了打敗魔王而化身,依我看來,這的確有點道理,其實這里面暗自包涵著紅柳的心性和靈魂,堅韌而不迷失自我,紅柳的意境是深遠的,只要用心去斟酌,思考人生,不難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心境澄明,法道自然。這是她的可貴之處,冰雪般超凡的心靈已經(jīng)在我的世界里扎根。
一個人縱然有得有失,得與失之間沒有什么芥蒂,得之,不傲不驕,失去了,不以得而言失,不以失去而慨嘆。紅柳遍及大江南北,得是人民之福,失去乃是一個損失。
她的心境與世無爭,不與花共語,不與樹木爭雄,只是默默無聞的在角落里面生存,其中的無為之道在她身上演繹的淋漓盡致。她的處事方式就是自然而然的適應,隨風漂泊,在最艱苦的地方奉獻自己的青春。
當我離開這里的時候,看到天真爛漫的女孩子,微微一笑,其實我的心情是苦澀的,但愿她們能天天都會穿梭于這些紅柳間,躲貓貓,過家家,分享自己的快樂。城市里的孩子的空間很小,只有水泥建筑的冰冷的世界,沒有鄉(xiāng)下孩子的自由自在,這里僅存的回憶,希望延續(xù)下去,不會有人打擾,讓紅柳永遠都生長下去,畢竟貪婪者是最可怕的始作俑者。紅柳是我的牽掛,也是我寄托哀思的港灣,每次欣喜之余,都會讓我平靜下來。
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想離開城市的喧囂,煩躁不安,去守護那一抹最美好的風景,保存最珍貴的記憶,那方凈土依然存在,但是我們被生活所累,只是把這份感情埋藏在心里。
在路上,把最美好的風景留給別人,自己的付出是快樂的。用心守護好每一抹風景,才能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境是平凡而偉大的,堅持下去,才能對萬物釋然了,正如我的心境一樣,仿佛看到了燈火闌珊處的一抹曙光,她正在翹首以盼,作為一個朋友,一個過客去看看她。
2024年4月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