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韻】書香伴我成長(散文)
這個春天,雨于我們這座江南小城是尋常的,是纏綿的,是激情的。下雨天,不能出門,是“留人天”,也正好是讀書天。在風(fēng)雨聲中,翻開清脆的書頁,輕嗅沁人的書香,沉浸其中,不覺已春深。
高爾基說過;“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笔聦嵰驳拇_如此,我深深地感受到書籍是我成長中最好的陪伴。
年少時,物質(zhì)生活貧乏,想要擁有更多的課外書,那是一種“奢望”。不過,我看課外書的機會比一般的農(nóng)村孩子還是要多些。父親在一家紡織廠上班,廠里有圖書室。他喜歡看通俗小說,經(jīng)常會從單位圖書室里借一些書籍,像《三國演義》《西游記》《水滸傳》《隋唐演義》《楊家將》《三俠五義》之類的回來看。書是可以借,但一次不能借多,而且借回來了,這個傳那個,那個傳這個,傳到了我手上,要么只看到了一本書的開頭,要么就只看到了一本書的結(jié)尾,書就要還回去了。等到下次再去續(xù)借時,我心儀的那本書又沒有了,遺憾與失望總是在交織著。但好在父親記性好,且又能過目不忘,但凡他看過的書他都能講出個一二三來,有的書經(jīng)他口述后,仿佛我自己也看過一樣。那些古典小說是我最初的文學(xué)啟蒙,它們用豐富的知識甘霖,澆灌了我的心田,啟迪了我的心智。
那時候,小人書對我們的誘惑是巨大的。為了積攢看小人書的錢,撿過廢紙殼,剝過蓖麻籽,摟過女貞子,幫大人賣過菜。等到有一天,呼朋引伴,風(fēng)塵仆仆,走二十多分鐘到療養(yǎng)院車站坐5路車到沈家營,又從沈家營轉(zhuǎn)1路車到紅旗商店站下,穿過川流的人群,穿過熱鬧的街道,來到了黃石大道上的老新華書店,在老新華書店隔壁破舊的門洞里,看到了那個擺書攤的人在那兒,這才如釋重負(fù)。有時是坐在那里看,有時是蹲在那里看,有時是站在那里看,一直看到暮色四合,才依依不舍地回了家?!峨u毛信》《劉胡蘭》《東周列國》《岳飛傳》《封神演義》《愚公移山》《鑿壁偷光》《囊螢映雪》……在那個沒有網(wǎng)絡(luò),沒有手機,沒有抖音的年代,小人書為我們打開了一個又一個精彩的世界。
20歲那年,我參加工作進了黃石高專圖書館,成為了一名圖書管理員。對于年輕人來說,讀書是成長的方式,是認(rèn)知世界的方便法門,也是自我提升的快速途徑。每天浸潤著書香,在墨香中徜徉,我的閱讀也更加廣泛。古典的,現(xiàn)代的,中國的,外國的,武俠的,科幻的,歷史的,紀(jì)實的,我都喜歡讀。讀《紅樓夢》,讀《平凡的世界》,讀《巴黎圣母院》,讀《云海玉弓緣》,讀《海底兩萬里》;看魯迅全集,看泰戈爾的《飛鳥集》,看冰心的《繁星》,看席慕蓉的《七里香》,看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也看《讀者文摘》和《青年文摘》。
書香伴著我成長。當(dāng)我安靜地坐在圖書館里看到浩瀚如煙的書籍時,一股求知欲油然而生,我有了參加自學(xué)考試的想法。我報名參加了湖北大學(xué)漢語言專業(yè)的自考課程。沒有老師教,圖書館的書籍就是不開口的老師;沒有人督促,圖書館里墻上貼著的讀書名言就是我的指路明燈。在最困難的時候,也有過很強烈的放棄念頭;在遇到失敗的考場中,也想過不再順著這條路走下去。但最終,我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經(jīng)過四年的努力,自學(xué)考試終于圓滿成功。是讀書,讓我得以成長;是讀書,讓我成為了更好的自己。
清代的張潮在《幽夢影》里說:“少年讀書,如隙中窺月;中年讀書,如庭中望月;老年讀書,如臺上玩月。皆以閱歷之淺深,為所得之淺深耳。”我深以為然。隨著年齡的增長和閱歷的增加,我從書中汲取了更多的智慧和啟示。
50歲那年,我跨入了退休人員的行列。但年少時的作家夢,一直都無法割舍。也正是在那年,我的生活也變得更加豐富多彩起來:閱讀,寫作,徒步,寫游記。我重拾了多年擱下的筆,借文字傾訴,把自己內(nèi)心的很多東西表達出來,重新有一個全新的自我。幸運的是,我寫的文章,上了微刊,上了報紙,參加征文比賽多次獲了獎,還有幸成為了省作協(xié)會員。滾滾紅塵,蕓蕓眾生,我們都是平凡的,都是普通的。但平凡人生也可以有華麗的蛻變,也可以有夢想實現(xiàn)的時刻。我覺得我成長道路上的每一步,都得益于之前所讀過的書??梢哉f,是讀書改變了我的命運,改變了我的生活,也改變我的后半生。
平凡人生,書是最好的良師益友。因為讀書,我的退休生活不空虛;因為讀書,我的世界更加廣闊;因為讀書,我遇見了更好的自己。書山有徑,書海無涯,沁人書香伴我一路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