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承】雨晴雨話(散文)
昨夜下了一夜雨,雨后清晨的空氣格外新鮮清爽,夾雜著草本植物固有的清淡,為早起的人們獻上大自然饋贈的美好。
今天我比陽光早露面,太陽還躲在柔軟舒適的云被里面睡懶覺吧。我被屋后鄰家果樹枝頭的燕子嘰嘰喳喳叫醒,于是也一躍而起,浸入晨曦,享受清晨濕漉漉的朝氣。
路邊的小花小草頭頂上都頂著一顆顆晶瑩剔透的靈動露珠,好像等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在向我問好。想必一會太陽出來,定能折射出七色之光,任何鉆石珠寶都遜色的火彩光芒。路兩旁高低錯落,整齊排列的楊柳榆杉,枝頭稍末的葉片都紋絲不動,都在向我行注目禮,好像在等待著我的檢閱。
聽,一路有麻雀、喜鵲、燕子的不同叫聲,嘰嘰喳喳、雀、雀、雀,或急或緩,忽高忽低,偶爾連貫偶爾間斷……雖然聽不懂,都是大自然的語言,都是傳遞給我一陣陣歡快,好像在跟我分享枝頭的風景和清晨的喜悅。
其實只要細心體會,世間萬物都值得去感去悟,也真是如同哪位偉大哲人所言:人不能越過相同的河流。瞧,雖然我經常路過這段義和渠畔,居然不知何時有這樣可人的植物:個頭不高,一米左右,葉片參差有秩,分布均勻,尖圓的綠葉,葉脈清晰可見。那一簇簇夾在葉與枝間,飽滿圓潤、鮮紅亮澤的小紅果,卻是那么的與眾不同,吸引我的眼球和腳步。不知不覺走近它,順手摘下一顆又大又紅的,放到手心觀察,指頭肚大小,有淡紅色的汁水流出,饞嘴的我經不住誘惑,稍加猶豫后,用手指擦擦表面,先舔舔流出來的汁水,酸酸甜甜的,而后輕輕地塞入嘴巴,有種神農嘗百草的百感于一時:慢慢地用牙齒輕輕一咬,一股酸甜流入齒間,夾雜著淡淡的澀,舌頭撥開果肉,感知里面有一個小小的硬核……當時我沒敢吞咽,萬一有毒就不好了,心想:若真要是好東西,怎么會被冷漠得亭亭玉立?為了保險起見,我手機拍照上傳給度娘。哦,此物名叫毛櫻桃,可食可煮水喝,可曬干泡米酒,性平甘,益氣補中,富含各種維生素,對缺鐵性貧血有益處……不必再往后看,這下放心,可以繼續(xù)慢慢細品其味了。
說時遲那時快,我又立刻給閨蜜拍照分享過去。她說是野櫻桃,呼市人都搶著摘??梢娡皇挛?,居于不同時空,待遇卻天差地別,識貨的人爭相追捧,趨之如騖,而不識貨的人則不屑一顧,置之不理。我則又放心大膽地摘了一顆更大更紅的表皮偏軟的吃在嘴里,更酸甜可口美味了。黃豆大小的果核在嘴里逗留,成了我舌尖在齒間操練的玩具。臨別時遠觀,這植株果正紅葉碧綠,好像東北大美妞,熱情大方,披著紅花綠葉大花布衣裳,甚是艷麗好看,顏值擔當。惹得我回眸一笑跟她們道別,一會兒回見。
?我又大步向前,繼續(xù)西行,低垂的的柳條被支流進渠的黃河水沖洗著樹梢,一年級外甥女的一句童音歌謠耳邊響起:柳樹姑娘,辮子長長,甩到池塘……
此時,一股股花香趁我不注意,偷偷飄入鼻腔。低頭一看,兩行枝繁葉茂的玫瑰,靜靜地綻放。灑落一地的花瓣,綴粉地面,那也是“化作春泥更護花”吧!
走著走著,發(fā)現榆樹樹干上的斑點。剛開始,我以為是枝頭掉下來雨滴沖集,濕度大而色深,再細看好像還有棕色濃漿流出的痕跡,不懂了,是它生病了,還是啄木鳥留下的喙跡,亦是其他什么呢……
嘿嘿,快看,草葉間一只不知名的小蟲子,正趴在那里,六肢緊緊抱著茁壯的草葉,是在隱身休息,還是在吮吸著嫩嫩的汁水?我頓足觀察了一會,它那小眼神好像有點害怕的樣子,眼神也不自然起來,于是我給它拍張照片,還是離開它的世界,不打擾它的悠閑清靜了。
過了三中橋轉到北陂繼續(xù)西行,迎面走來一位花白短卷發(fā)的阿姨。她突然說話,我剛開始沒以為她是在跟我說話,更沒在意她具體說啥,當她說第二句時,我才意識到,原來她是在跟我說話,而且操著一口河北腔“你這身衣裳好看”,我則笑答一聲哦,“多少錢買的?”我如實相告?;蛟S對于其他人而言,就是太平常平淡了,但在我心里卻掀起了波瀾:她那貌似媽媽的發(fā)型,熟悉親切且拐著彎的河北腔“多——少——錢——買(先四聲后三聲再ai的音加重拖長)——的——?……”好像在我心里深深挖了一個坑的感覺,天堂媽媽的身影又在腦海浮現,回家后用文字記錄之時,眼角的淚水,又不覺流淌……
帶著那份被勾起的對媽媽懷念,又走過一座橋,踏上折回來的路線。真不是自詡,我這敏感度可真不一般,只聽到一陣急促的喜鵲叫,循聲抬頭一看,一只黑白飽和度很高的長尾巴喜鵲,正在柳枝上慌慌張張,走走停停,敏銳的小腦袋左顧右盼,又尖又長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尖叫著,好像在害怕什么……
順著它的眼神,我看到兩米處一只大白貓,也正蹲臥在三角樹杈上,平和地一會看看它,一會看看我。我舉著手機腳步輕盈地慢慢靠近它們的同時,覺得是這只喜鵲多慮了,漂亮的大白貓不叫也不惱,好像沒有要侵犯它的意思,大概也是出來呼吸新鮮空氣而已。再者,我正狐疑它既然害怕為啥不飛離時,它最后回頭看了一眼貓,大概才想起自己翅膀的存在,一扇翅膀,在貓的注視中飛走了。
回來又路經野櫻桃身邊,還想著手邊沒個塑料袋之類,突然想起了頭頂上的帽子。于是我摘下了帽子,變成一個容器,心想,要是戴的那頂黑帽子就好了,不用太憂慮被染紅了。開始摘了一些,人貪婪的本性,一邊擔心不要把淺色帽子染紅了,一邊手又不停地去摘一串又一串,一顆又一顆的小紅果。剎那間腦跡還飄過了小時候的打沙棗摘枸杞的感受和趣事……最后也不誤順手采兩朵玫瑰花,一路花香陪伴回家。腳下的一叢綠葉,勾起了我的味蕾,它的葉子更是酸甜,甜酸的比重應該三七或二八,口水已經從舌頭下面一涌而出,難怪有望梅止渴的佳話。順便采數片回去,與野櫻桃比比酸度吧!
回來不一會,妹妹送了二寶上學也來了。我沖洗了毛櫻桃送她嘴里吃,她那閉眼歪嘴的樣子把我逗得哈哈大笑。二人商量想喝粥,于是我淘米熬粥,清洗果蔬,拍蒜涼拌昨晚那位有心家長送來的嬰幼兒蜜瓜,比乳瓜都清脆爽口好吃。熬粥的空,我倆一起練字。真是姐妹情深志同愛,硬筆書寫練起來。二人清粥拌小菜,一日之晨樂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