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承】他是一束光(散文)
請把自己活成一束光,綻放出所有的美好!
——泰戈爾《用生命影響生命》
那是2010年春節(jié)前夕,在人間天堂,浪漫三亞,鳳凰水城,我家寬敞的曬臺上,茶幾周圍坐著朱梅亭校長及夫人陸嘉慶老師和我。天氣微熱,椰風(fēng)習(xí)習(xí)。我們欣賞著朱校長夫婦捧來的一盆蘭花:花呈藕荷色,花朵碩大、豐腴,綠葉不大,只幾小片。花瓣酷似蝴蝶,通常稱它蝴蝶蘭,盛開的花姿嫵媚清雅,微風(fēng)掃過,一縷淡淡的清香攝人心魄。春節(jié)將至,朱校長送來蘭花,給我的春節(jié)平添了喜氣,令我的家蓬蓽生輝,室雅蘭香。
后來,我還謅了幾句打油詩:
鳳凰水城安新家,故交新友紛紛夸。
校長來訪贈一景,兔年新春伴蘭花。
我們邊賞花邊吃著堅果,又邊觀察我家周圍的環(huán)境:從曬臺向東望去,遠(yuǎn)處是蒼茫的大海,近處是三亞支流等水流潺潺,腳下是婆娑的綠樹,向西望去遠(yuǎn)處是朦朧的山。陶醉在如此美好的環(huán)境里,談天說地,談古論今,寧馨、浪漫,心舒意爽,幸福感爆棚。能在三亞建一處舒適的新家,朱校長功不可沒。????
2008年,我兒子萌生了在三亞買房的念頭,我想起朱校長在三亞曾多次為原哈一鐵中退休老師在三亞買房,裝修奔走,于是給朱校長掛長途電話,說了想買房的事,朱校長開始為我買房忙碌。五月天,三亞已經(jīng)是酷熱難當(dāng),他看了一處又一處新建樓房的位置、環(huán)境、質(zhì)量、價格,隔幾天就給我掛電話,向我介紹情況,提出建議。他已年近古稀,如此熱心地為我兒子的事操勞,叫我怎能不感動?我兒子在鳳凰水城買房子了。我又找朱校長咨詢裝修事宜。經(jīng)朱校長介紹裝修隊的小勾曾給原鐵一中數(shù)家同時裝修,質(zhì)量可靠。又是朱校長聯(lián)系,我兒子去三亞和小勾談好條件安排妥當(dāng),便返回哈市直至裝修完工,放心大膽的任由小勾去做,因為有朱校長關(guān)注,房子裝修質(zhì)量讓人滿意,我才舒心地住上了新居。
我在三亞住過的幾個冬天舒暢、快樂。尤其高興的是原哈鐵一中的幾個同事都住得不遠(yuǎn),而且相處甚歡,朱校長常常邀我們?nèi)ニ倚【?。他家房間不大,設(shè)備簡單,我很欣賞陸老師變廢為寶的本事。一張多年前的掛歷上挖幾個口,鑲上照片,上墻,就是一本精美的相冊;廢的塑料包裝,小紙盒經(jīng)陸老師的手就是工藝品。我嘆服她的心靈手巧,以為朱校長是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關(guān)于烹飪大概不在行,然而朱校長做的醬牛肉至今想起來還口有余香。
校長作出榜樣,我們也輪流請他到各家做客,每人奉上一道拿手好菜。我們品美酒佳肴,聊天南海北,打撲克,打?qū)χ?,找朋友,盡興、暢快,笑聲不斷。每年都有一次大型聚會,朱校長、金仁淑組織,席間憶往事,敘友情,聊養(yǎng)生,觥籌交錯,酣暢淋漓,拍照,錄像,記下瀟灑、浪漫、歡樂的瞬間,鐫刻下同事、朋友間的深情厚誼。朱校長如果游覽,參觀了新景點,一定不忘介紹給我們,讓我們飽眼福,享受快樂。
我們還和朱校長夫婦等七人乘豪華郵輪赴越南下龍灣,體會乘豪華郵輪的新鮮感,欣賞海上“桂林”的綺麗風(fēng)光。郵輪的每一層船艙都留下我們的身影,甲板上處處留下我們的笑聲,陸老師錄像,朱校長拍照。那是一段溫馨、美好的時光。照片都由朱校長負(fù)責(zé)找人沖洗,朱校長親自把我的照片送到我家。我很不過意,表示感謝時,他總是笑容可掬地說:“你是大姐,應(yīng)該的。”哪里有什么應(yīng)該呀?這是情誼!
一次臺風(fēng)“海燕”過三亞,半夜暴風(fēng)雨擊窗,雷聲滾滾。北方人第一次經(jīng)歷臺風(fēng)襲擊,有些驚恐。我家曬臺進(jìn)水了,三口人奮力淘水,不見水勢下降,已經(jīng)到了清晨,仍然天昏地暗。三亞變成了“威尼斯”,斷水?dāng)嚯姡壹易?1層被困在樓內(nèi)40個小時,值得慶幸的是事先有預(yù)報,食物準(zhǔn)備充分。
臺風(fēng)剛過,驚魂稍定。我的電話響了,是朱校長的聲音:“王老師,你家情況怎么樣?房間進(jìn)水了嗎?現(xiàn)在三亞交通阻斷,我沒法去看你,你還好嗎?等公交車通了,我去你家?!边@是臺風(fēng)過后,我接到的第一個電話。此刻三亞家家戶戶在處理“水患”,而朱校長首先想到的是別人,是我這個“大姐”,而不是自己家的事,一股暖流涌上心頭,一個念頭:朱校長好人。
難怪在崗時鐵一中教職工愛他,敬他,贊他,只要他振臂一呼,應(yīng)者云集,終于把哈鐵一中引向了輝煌的中興之路。退休后很多退休教師追隨他在三亞安家,這和朱校長的人格魅力不無關(guān)系。
2015年我年事已高,冬去春歸,當(dāng)候鳥已經(jīng)力不從心了,賣掉了三亞的房子。交房日期是三月初。但我也不太敢這么早返哈,此時三亞、哈市兩地溫差太大,怕生病,想拖一些時日回哈。去幾處租房中介,但房主都嫌租期短而拒租。去賓館看看吧,每天住宿均在150元以上,有點承受不起。正當(dāng)我一籌莫展,很糾結(jié)時,又是朱校長伸出援手,他給我打電話:王老師不要跑房屋中介了,我妹妹住怡景灣小區(qū),剛剛回北京了,你去我妹妹家暫住吧!真是柳暗花明了!朱校長是及時雨,是一束光,我是又感激又激動。
搬家那天,朋友幫我運(yùn)行李。我們走進(jìn)小區(qū),邊走邊觀賞怡景灣小區(qū)環(huán)境,幽雅、安靜、整潔,池塘里水波瀲滟,池塘邊的長廊里幾位老人在悠閑地聊天。滿目翠綠,處處紅花,真是宜居之處。離朱校長妹妹的房門不足一米處有一長方形花壇,米蘭飄香,紫梅吐艷。太美了!讓我這個酷愛花草的人喜出望外。敲開房門,朱校長、陸老師早已在等我。只見房間窗明幾凈,家具擺放有序,可見朱校長妹妹是位生活很考究的人。陸老師又一一指點我水電開關(guān)在哪里,如何使用熱水器,燃?xì)庠?,去何處購物,詳盡而又詳盡,唯恐我住得不舒服。更可喜的是樓下還住著一位原鐵一中好朋友楊老師,我不孤獨(dú)、不寂寞。在怡景灣住這段日子真的舒適、舒心,令我難忘。
我也有一首小詩描寫那段生活:
借房小住怡景灣,閑坐客廳望青山。
芬芳縷縷穿廳過,推門撲面是米蘭。
寫了我和朱校長夫婦交往的點點滴滴,這其中我是“受助”,而校長盡是付出,也許有人會以為我一定與朱校長夫婦過從甚密,他們才如此幫著我,關(guān)心我,其實不然。記得好像1985年朱校長調(diào)到哈鐵一中任副校長,主抓理科教學(xué),我是語文老師,與他接觸不多,說是見面點頭之交也不為過。因為知道他夫婦二人都是64屆畢業(yè)的北京師大物理系高材生,加之朱校長的儒雅、斯文,風(fēng)度翩翩又平易近人,很是敬仰他,我們之間的交往僅此而已。1986年老校長要退休了,傳聞是另一位副校長升正職,我和他有過節(jié),于是趁新舊領(lǐng)導(dǎo)交接之際,“逃離”了鐵一中。如果預(yù)知朱校長升正職,趕我,我也不離開鐵一中。
朱校長熱心腸,他的普愛惠及許多人。她不但幫好些人買房、裝修,還把幾位忙著裝修的老師請到他那他原本不寬敞的家中住上月余,寧可自己住的擠一些,也要方便他人。許多熟悉朱校長夫婦的人,都眾口一詞:好人。在物欲橫流的今天,好人實屬難得!他把自己活成一束光,綻放出所有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