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女如命（中）——寻找顶岗父亲的曲折经历
　　
　　
　　 九
　　
　　
　　 下午五点多，娟娟母亲接到社区小宋打来的电话。小宋又一次问了娟娟办理结婚证的事情进展情况。
　　 娟娟老妈就敷衍了一下说：“正在办理，谢谢关心。”
　　 娟娟辞职了，不需要上班，怀孕属于大月份的准妈妈，有几万元的存款，不需要担心吃喝开支的钱，所以她就在家里待产。
　　 吃晚饭的时候，娟娟一家三口就又一次议论起来了这一件事。总结经验是必须的。为什么那一个孔红兵没有谈判成功？
　　 “孔红兵为什么提那样的条件？就是因为孔红兵真是想和我娟娟结婚的。下一次，一定要找一个不想和我娟娟真结婚的人……”娟娟的主意有一些出人意外，想想又在情理之中。
　　 “老妈你想一想呀？孔红兵真想和我结婚，就提出来流产的事情，想在我的房产证上加上他的名字。如果男方是一个根本就不想和我真结婚的人，就不会管我流产不流产了。叫老爸出面，去撮合一下，就是办理一个假结婚证，过几个月再去办理离婚证，有什么问题呢？现在的社会，男人离婚的人是很多的，见怪不怪了，又不叫他出一分钱抚养我的孩子，又不需要他给一分钱的抚养费，对他真的没有什么影响的。如果有一点影响，给他一点钱，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的……”娟娟进一步叙述自己的观点。
　　 “娟娟说的有一些道理。农村的人想生儿子，生下大女儿一般情况下都是他们自己家养大的，生下了二女儿、三女儿就会给亲戚家寄养着，自己再接着生，他们是下定决心不生出自己的儿子，是决不罢休的。咱们城里人的思想和他们农村人的思想是不一样的。咱们可以收养亲戚的孩子，尤其是喜欢抚养女儿。娟娟检查出来了，就是一个小公主的。咱们就是需要一个和娟娟办理假结婚证的人，生下来咱们的女孩子，咱们自己来养着，然后就去办理离婚证，男方就可以接着去生养他们的男孩了……”娟娟母亲也想起来自己农村老家的一些超生户，他们就是不想交罚款，把超生的女孩送给亲戚家寄养的。
　　 老鱼也是从农村走出来当兵到部队发展的，后来他又提拔起来当了军官，虽然离开农村的家当兵三十年了，但是仍然不断探亲休假回家，也知道农村的一些情况。
　　 “农村的男青年，二十多岁就已经生两、三个孩子了，咱们不能找一个农村的离婚男青年和娟娟办理结婚证吧？计生部门的小宋不是说了——如果男方有两、三个孩子，娟娟和那样的男人结婚，怀孕生孩子也是算超生吗？一个硕士研究生，即使现在是一个离婚的女人，去和农村的离婚男人结婚，我们自己不感到丢人吗？街坊邻居怎么议论？万一男方结婚了，不同意离婚，闹腾几年，丢人不丢人？”
　　 娟娟马上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必须找一个未婚的男青年，孔红兵是未婚的，他想真和我结婚，就提出的非分条件，当然是不行的。是不是还有你的部队上有一个君君，至今仍然未婚呀？”
　　 “哪一个君君？是你老爸部队的吗？”老妈有一些意外地问。
　　 “那一个君君，开车在部队家属院出了一次车祸，把一个8岁的男孩子轧死了，老爸当时对他不错的，其他的领导，有的想把他除名的，有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是老爸一心为了他的前途考虑，坚决留下他在部队的，他是一个反面教员，在大会上他多次表决心，坚决认真学习驾驶技术的，同时也教育那一些想开车的兵，不能去学习驾驶技术，也是一个好事的……”
　　 “那一个君君转业时还是真没有结婚的，几年过去了，现在我还真不知道他结婚没有？”老鱼想起来了这一个自己上下说好话，坚决留下的好兵君君。
　　 “老爸呀，那你就马上打电话吧？问一下君君，看看现在他是不是结婚了？”娟娟催着老爸打电话，好像是一个女王命令着“太上皇”。
　　 “娟娟年轻，记性好。我马上找一下君君的联系电话……”老鱼这几天为了独生女的婚事，已经忙得废寝忘食了。
　　  “吃完饭再找吧。”娟娟母亲劝着说。
　　 “我有心吃饭吗？三天不吃饭，现在的我也是不知道饥饿的……”
　　 “还是老爸关心我，我有预感的，我的第六感觉是特别灵的，这一次是一定可以成功的。”娟娟也激动地手舞足蹈的没有动筷子吃饭。
　　 “娟娟先吃饭吧。你现在是咱们家的重点保护对象，全家人的希望，你现在必须吃饭增加营养的。”母亲也关心娟娟的健康营养问题了。
　　 娟娟吃了几口饭，就看着她爸找君君的电话。
　　 十几分钟，她的老爸就找到了君君的电话。母亲马上把菜热了一下。娟娟老爸打电话之后，知道一个好消息，更是让娟娟开心的多吃了一盘菜。君君居然现在仍然没有结婚。这不是上天安排好的吗？
　　 “还是娟娟命好。君君现在真的没有结婚，这一个条件就符合娟娟的要求，在部队如果因为那一次车祸，君君被除名了，回到地方也可能就找不到工作了，说不定结果是很惨的……”母亲想着那不确定的几个结果。
　　 “如果当时老爸不站出来为他说好话，他肯定被除名了，说不定找不到工作，结果是令人遗憾的。”
　　 娟娟表扬老爸的仗义执言，保护了一个司机君君，让他的军旅生涯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君君发生的车祸是这样的：车祸发生时，娟娟已经在高中二年级读书了。8岁男孩是部队的一个领导的独生子。那个领导和娟娟老爸老鱼是同一个级别，因为结婚晚，婚后几年才有了这一男孩子的。大家可以想得出来，孩子就是他的命根子。当时，失去爱子的领导发疯了一样。生气地发话，说：“一定要严肃处理，不能便宜了肇事司机的，不说杀人偿命，但是，一定要让他知道，必须给他一个严重后果。”
　　 娟娟老爸老鱼比他大五岁，就以老大哥的身份劝他，说：“人死不能复生。保持冷静，养好身体，39岁，不大的，马上再生一个，也是可以的。如果气大伤身了，把君君处理了，对于君君的后半生造成严重后果，我们领导做老大哥的，都是于心不忍的。君君发生车祸又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杀人犯，所以处分一下，教育一下。教育从严，处理从宽吧。”
　　 劝人一句容易，人家听不听就看人家是不是理智，是不是发生异常情况了。在研究处理君君的领导班子会上，多数人的意见是把君君除名，如果娟娟的老爸老鱼，顺水推舟，形成决议，君君也是不会怪罪他的。但是，娟娟的老爸力排众议，化解矛盾，一言九鼎的否决了多数人的意见。
　　 一年之后，那一个领导又生了一个男孩，心里才平衡了下来，一切矛盾才有了好转。那一个领导高兴地说：
　　 “如果把君君处理了，可能我自己心里一时痛快了，结果是难以预料的，君君记恨我一辈子，是不能改变的。有一个记恨一辈子的人，总不是什么好事情。我感谢老鱼书记的提醒。”那时候娟娟老爸老鱼是部队的书记。
　　 娟娟一家回忆了那一次车祸，晚上，又议论了君君的几种可能出现的态度，很晚了才休息。
　　 第二天娟娟老爸老鱼就买好了火车票，按照电话约好的时间，娟娟的老爸就要奉命出发了。娟娟希望老爸马上动身去和君君谈判，一家三口模拟了见面的几个谈判结果，商量了对策。
　　 “祝老爸马到成功。”娟娟在客厅为老爸送行。
　　 “快去快回，路上小心。”母亲也是在客厅说了送行的话。
　　 “我估计，君君应该是知恩图报的，应该给我这一个老领导一点儿面子的。”娟娟老爸老鱼也为自己打气鼓劲。
　　 娟娟坐下了，就给老妈看了手机的一个短信息，说：“现在老妈应该提高警惕，为了外孙女健康成长，防止骗子得手。”
　　 老妈不敢怠慢，就看起来手机短信息：
　　 一个目前较高级的骗局，这是真人真事，引以为戒哦。最早看到下面这条新闻时不以为然，但最近身边的朋友真的碰到了，就在身边，在上海，就在上周末，上午十点多，天气真不错，朋友夫妇带儿子去植物园，骗子趁朋友离开上厕所之际，让他的太太帮忙拍照，结果那个相机，怎么都拍不清楚，还回照相机的同时，他的太太明显感觉神志开始不清，牢牢抱紧儿子后，立刻给先生打电话，最终没让骗子得逞，太太失去意识20分钟。现在想想仍然是心有余悸的。大家千万要当心，独自带孩子出去的老人，务必先管好孩子！
　　 最近出现骗子让单独带孩子的家长帮忙照相，当家长拿着相机拍照的时候就会出现眩晕。然后孩子就被抱走了。沈阳出现两起了。请告诉周围妈妈们注意！如果愿意，把这条信息发给你知道的群。现在丢一个孩子，就会要了一个家庭的命。
　　 “这一句话很重要。丢一个孩子会要了一个家庭的命。”老妈重复着说。
　　 “现在流行的说法：穷养儿子，富养女儿。我的女儿，一定要养好，金钱不是问题了，女儿她爸两次给了我8万元人民币。我的辞职买断工龄也是18万元的。加起来就是26万元的。如果姥姥姥爷大方一点，再给外孙女见面礼5万元，就是31万元的……”娟娟如数家珍的说着。
　　 “我对外孙女是有感情的。满月时的见面礼是6万元，今后每一年她的生日，我都给她8888元的。不是那么固定的8888元，就给她我的两个月全工资吧。现在我两个月的工资快一万元了，今后还会不断涨工资的，无论我的工资涨多少钱，都给我的外孙女两个月工资的。”娟娟老妈开心的想着未来。
　　 “老妈是家里的一把手，我支持老妈的决定。”娟娟开心地说着。
　　 “你爸，向我求婚时，就写了决心书，有时候也算保证书。我当一把手，他就当二把手，我当二把手了，他就主动当好三把手。娟娟你出生了，你是第一位的，当然你就是咱们家里的一把手了。现在看起来，你的决定，就是一把手的决定。我是二把手，支持你，三把手就不能反对了，即使反对也是无效的。你老爸现在不是风尘仆仆在路上了吗？他已经去千方百计地完成任务了。”娟娟老妈的玩笑，开了多少年，现在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好吧。老妈老是胜利者。我努力学习老妈的本领，教育好自己的宝贝女儿，不能叫孩子输在起跑线的。我叫孩子听一下音乐吧。”娟娟现在就很注意胎教的。
　　 老妈拿出来“胎教”光盘，娟娟熟练地操作，马上陶醉在胎教的音乐中了。
　　 火车站的出站口，一个人在东张西望。这就是娟娟选定的一个对象，他是君君，是娟娟老爸部队的一个司机，曾经因为开车轧死领导的8岁男孩，差一点儿就被除名了，是娟娟老爸老鱼否定了多数领导的意见，留下来继续当司机的，最后在部队的军旅生涯圆满的画上了句号，如今脱下军装回到地方。他在火车站迎接娟娟的老爸老鱼，自己的老领导。
　　 “电话里边，说话不方便，见面再说吧。”老鱼说的这些话，让君君感到有了一些沉重。他在想：发生了什么事情？必须见面谈话。有什么变化，让领导亲临指导？正在思考着，君君就看到领导老鱼书记了。
　　 “你好，你来多久了？”老鱼热情地问。
　　 “刚到火车站不长时间的。还好，火车没有晚点的。走吧。”君君接过领导的包，不重的。他感到和领导几年时间不见，现在看起来领导老鱼明显的衰老了不少的，看起来应该有一些变故，烦恼的事情多了就会催人老的。
　　 君君带了一瓶酒，就直接把领导老鱼带进饭店了。因为感到可能有一些事情需要交流，所以，没有请人作陪，就他们两个人，四个菜，一个汤，简单叙旧，就吃完了饭，很快就回家了。领导老鱼有了一些酒的作用，就红着脸说了：
　　 “我来的事情，电话里边不方便说的。你的妹子，就是我的独生女娟娟，你知道吧？”
　　 “知道的。听说她读研究生了。现在毕业几年了吧……”君君说着。
　　 “娟娟结婚了，是她的同学。他们小两口结婚后老是生气，闹离婚的。所以我这几年心里是很闹心、很愁的。”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您大老远跑来说这些情况，是想叫我去找她丈夫教训他，还是想叫我去打架呀？”君君感到娟娟没有兄弟哥哥真是有一些遗憾了。
　　 “真不能去打架的……”老鱼马上打断了打架的话题。
　　 “结婚不幸福，如果实在不行，就去离婚吧。”君君想想也没有什么合适安慰的话。
　　 “开始娟娟嫌丢人，不同意离婚的。后来娟娟几次挨打，我就这么一个独生女，我一辈子没有打过她一次，掌上明珠一样。打人，就是家庭暴力的，我是坚决不答应的。他的父母亲也来劝说了，劝他儿子季军今后不能打人了，季军也写了保证书，保证今后再也不打人了。谁知道，那小子又打了娟娟几次。最后娟娟坚决离婚，他又是磕头求原谅，又是写保证书。但是娟娟下了决心，离婚了。年轻人，都是那么任性……”
　　 “这样的婚姻不幸福，离婚了也好，您就不要再难过了……”君君劝说着。
　　 “娟娟这孩子太不让大人省心了，现在她又怀孕了，她想和你办理结婚证的。”老鱼小声说。
　　 “她又怀孕了？在哪里……这个不行，坚决不行的。”君君马上否定。他想：自己怎么可以去找一个怀孕的女人？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找一个这样的对象，也没有想过和领导的独生女结婚的，现在出现了这样的难题，她和谁在一起怀孕了，为什么他们不结婚，自己和她结婚，自己算是什么人了？